楚琰猛地仰起頭,“同時作為試點?很容易讓人拿兩者來對比,烙城怎麼能跟北方三省比?”
烙城與北方三省從麵積、人口都不是一個量級,兩者相較,必輸無疑。
楚琰努嘴,說道,“還不如直接把保險經營權給朱元乾得了。”
“古往今來,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事例屢見不鮮。戰鬥尚未開始,何必妄自菲薄?如若做成全國示範,胡家何愁保險生意?”
楚琰依舊滿臉愁容,“做好那當然是萬事大吉,若稍有閃失,恐會萬劫不複呐!”
“本官定當助你一臂之力。”
齊煊的話讓她又回想起朱元乾的話:隻要朱某像這次一樣,力證您為了幫她而徇私舞弊。一年後,在下如法炮製……她還有勝算嗎?
楚琰垂眸,多了幾分顧慮,“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外麵那些閒言碎語,恐有損大人聲譽……”
齊煊轉身站在她麵前,含蓄輕語,“你在乎嗎?”
楚琰的頭微微昂起,兩人對視,近在咫尺,昏淡的燭光讓彼此的輪廓迷蒙,周遭的空氣醞釀著一絲繾綣。
齊煊的眼神七分疑惑,三分期盼。
楚琰輕輕搖頭,“隻要齊大人不在乎,民婦便不在乎。”
“好,從此往後,本官與卿共謀良策,合作無間。”
……
初秋清晨,薄霧彌漫在大地上,淡淡的晨光透過薄霧,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馬車輪子碾過濕潤的泥土,發出輕微的轆轆聲。車內,楚琰端坐在齊煊身側。
“齊大人,聽聞朱元乾之前所建的災民收容所已荒廢多時,民婦想盤過來經營。給災民們提供食宿、技能教育等保障,先保後收保費。等災民們學有一技之長,重新投入工作有收入後再補交保費。”
齊煊讚許地看著她,眼中又有一縷揮之不去的擔憂,“此意甚佳。朱元乾經營許久,雖花費巨大,然終未見起色,且虧損嚴重。災民之吃喝住行,樣樣皆需耗費巨大。胡家是否能承擔得起如此高昂費用?此事須得思慮周全。”
兩人相視片刻,楚琰欲言又止。
馬車停於一處破敗院落前,楚琰隨齊煊下車。兩人望著那殘破的收容所,書寫著“東華堂”的牌匾將掉未掉地懸在門簷上。
秋風乍起,牌匾微微搖晃,發出“吱吱”的聲音。
殘枝敗葉隨風翻滾,卷起滿地塵埃。步入院內。院牆坍塌,雜草叢生,房舍破敗,景象淒涼。
院落之中,擠滿了無家可歸的災民,孩童的哭聲此起彼伏,母親緊緊擁抱著懷中嬰兒,眼中儘是無助和絕望。
年邁的老人佝僂著身軀,坐在角落,手中捧著一碗稀粥,雙手顫抖,眼中淚光閃動。
清晨的一縷光照在災民們木然的臉上,顯得格外淒涼。
楚琰與齊煊並肩前行,她目光流連於災民間,憐憫與惋惜之情溢於言表,“齊大人,民婦確經深思熟慮才做此決定。災民們現下渴求有飯可食,有處棲身。所以,重建災民收容所勢在必行。”
看著百姓疾苦,齊煊眉心的褶皺未能撫平,“可災民眾多,仰仗朝廷撥款,也僅能略施薄粥,難以為繼。”
“俗語說,受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與其給災民們施粥,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