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避嫌(2 / 2)

昏黃的燭光下,那小撮胡子掉落了一半,儼然露出楚琰的臉。

楚琰尋著光一點點走進。

齊煊一手撐著案桌,氣勢威嚴,不容置喙。楚琰抬頭正要開口喊他,見屏風後的朱元乾走到他身側,楚琰複又垂下了頭。

朱元乾嗬腰,作揖道,語氣聽不出喜怒,“在京都,幸得齊大人高抬貴手,朱某才幸免於難……”

楚琰聞言,腳步頓住。

“茶水放下,出去。”齊煊並不看她,靜靜地與朱元乾對視。

楚琰已然走到了齊煊與朱元乾之間,堂內安靜得針落可聞。楚琰一手端著茶盤,一手把茶杯從他倆間緩緩遞過去。

“啪”齊煊拍案而起,剛碰觸到桌麵的茶杯應聲落地,楚琰忍住了尖叫,立刻跪下。

堂內重歸寂靜,齊煊與朱元乾兩人對峙而站,目光交彙,火花四濺,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因他們的對抗而凝滯。

“費儘心機幫胡家寡婦得到保險經營權,還挑撥朱某與魏大人之間的私交,齊大人呐,齊大人,真是居心叵測,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咯!”

齊煊身體站直,見茶水把他的官服被濡濕了一大片。

“北方三省的保險經營權已落入你手,期間若是經營不善,上麵責罰下來,朱老板可擔待不起。有空在此耀武揚威,不如沉下心來經營。一年後,再一較高下。”

垂頭跪地的楚琰,不禁深吸了口氣。

聽到齊煊的話,朱元乾不禁輕蔑一笑,“嗬,一個小小的烙城保險經營權如何與我北方三省的經營權一較高下?以卵擊石……”

“聖上有旨,保險經營權為期一年,到期再做考評。僅仰仗魏大人,朱老板又無保險經營經驗,確保無虞?”

朱元乾嗤笑一聲,“是否經營好保險並不重要,隻要能贏胡家那寡婦就行。”

“朱老板何來底氣,一定能贏?”

齊煊的話,讓朱元乾笑意更深,“眾人皆知,齊大人跟那寡婦有私。隻要朱某像這次一樣,力證您為了幫她而徇私舞弊。一年後,在下如法炮製……她還有勝算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楚琰手握成拳,後槽牙緊閉。

齊煊不語,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嘴角下壓,形成一道深深的弧線,怒喝一聲,“朱老板,拭目以待。”

迎著朱元乾得意的神色,齊煊從楚琰身邊越過,長袍的衣角在她身側晃過,“替本官更衣。”

楚琰怔愣片刻,才從氣憤地情緒中緩過來,隨齊煊走入後堂。

窗外的月光透過紙窗灑進來,與屋內的燭光交織在一起。

屏風的另一側,健碩的身形倒影在半透明的屏幕上,隱約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響。

“把水倒進桶裡。”齊煊的聲音透過屏風傳來。

楚琰循聲望去,不由得吞了下口水,臉頰微紅,心中一陣羞澀,目光慌張地閃開。

她低頭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抬水,走向木製的浴桶。水柱傾瀉而下,發出輕柔的水聲。

熱水暈染的房間,溫度不覺升高,空氣醞釀著朦朧而繾倦。

齊煊從後堂走出,官服已脫,身形修長而精瘦,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線條分明卻不失柔韌。

身上僅剩雪白而寬鬆的寢衣,鬆散地耷拉著,一條細帶巧妙地係在腰間,將褲子穩穩地固定在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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