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她為何掩麵,在傷心什麼。
待走到離花房不遠處的假山內,喬鳶見到了桑兒。
桑兒倚靠著假石,把自己縮成一團,聽到腳步聲,眼睛裡泄露出幾絲慌亂,雙手掩在胸前,又覺不妥,起了身要往外跑。
“桑兒?”喬鳶及時叫住她。
桑兒鬆了口氣,轉過身道:“給喬常在請安。”
“朱英是你什麼人?”喬鳶確認道,“多對些關係,我們彼此也好放下戒心。”
桑兒點點頭,大概交代了一番,將自己和朱英是兄妹、如何進宮等事情簡略說清楚。
瞧出了對方的謹慎和猶豫,喬鳶沒有立馬詢問正事,讓青嵐站在假山口望著風,關心問道:“在誠答應那兒可受了委屈?你兄長雖未言明,但是我看出他擔心你,存了要找機會把你調出毓秀宮的心。”
桑兒攢了攢拳頭,也不知要不要實話實說。
哥哥隻匆匆給她遞話,喬才人是救她出水火的恩人,約了在此處碰麵,可到底沒接觸過,她怎麼能一下便托付所有信任,況且誠答應還和羅貴人交好,喬才人單槍匹馬的,一時受寵能保長久嗎?
她隻怕哥哥現下得了風光,日後得遭大虧。
可要說讓她拒了喬才人這條路,又不舍得。
上次那根嵌玉蝴蝶簪好看得緊,跟了誠答應這些日子,隻得了能吃時興瓜果的許諾,實際的好處半分沒收到。
她是想年滿二十五就出宮的,在那之前,也得為自己和哥哥考慮,在宮中攢下銀錢,出去開個小鋪席,總是能貼補嫁妝或貼補哥哥宮中花銷的。
“是我多問了一嘴,為奴為婢,腰板挺不直,如何過得好。”喬鳶換了口風,臉上沒了笑,“在宮中,保住性命亦不容易。”
桑兒想到誠答應要她做的事,生生是把她往陰曹地府引,當即咬牙,鬆開攥著的拳頭,露出一節竹筒,細細聽來,裡麵還有啃咬的聲響,窸窸簌簌,好像咬在了頭蓋骨上,引得一陣發麻。
她忍著尖叫,懇求道:“還請小主求奴婢一命!奴婢定當牛做馬,償還您的恩情。”
喬鳶還未開口,隻聽得青嵐的聲音回蕩在假山裡:“大公主,大公主!這裡邊黑,您彆亂跑。”
隨著一串較之成人更輕的腳步聲傳來,不容她們兩人反應,大公主從右邊的小洞裡冒了出來,視線正落在桑兒的手上,好奇道:“這是什麼?”
桑兒臉色欻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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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筵會,何花娘愈發不能懈怠,除了歇息時要進裡屋,其餘時間哪怕頂著大太陽,也要守在花盆前,看護好栽培的花。
因她識得點字,所以每年都會用冊子,以文字並繪圖,詳細記錄下每個品種從長葉,到結苞,再到綻開花蕾的模樣。
雖是繁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