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同兒時一樣,好東西要留到最後。如今都做皇帝了,你若是想吃,哀家便把馬禦廚給了你。”
“馬禦廚跟了母後這麼些年,也最懂您的口味,有他伺候您,兒臣才放心。”
“那便在哀家這多吃些。”太後偏頭望了望你,笑道,“喬常在,還不給皇上多夾幾筷?”
鄭暉聽罷,連忙退到陸時禎身後,讓了位子出來。
喬鳶早有準備,此時不過是依照心裡演練的那般布菜,手穩目不斜視。
陸時禎未出言阻止,隻見喬鳶一手挽住衣袖,露出小截皓腕,隨著她的移動,鬢間芍藥的芬香飄到鼻尖,似有若無,轉瞬又被肴膳壓了下去。
他頓了頓,碗中已放入兩塊,喬鳶適時住了手。
太後抬了抬嘴角,見陸時禎吃進了那肉,仿佛開了食欲,視線落在了旋切魚膾上。
喬鳶斟酌片刻,用薄魚片包了薑絲和蔥絲,又夾了羊肉角兒,兩道都放入了壽雲紋瓷碗中。
“等等,你這麼布菜是何用意?”太後引來了陸時禎的側目。
喬鳶解釋道:“回太後的話,郭太醫有叮囑,您不宜吃生冷刺激之物,但並非一口不能吃,那羊肉旺火,搭配一起吃,正好抵消效用。”
“嗯,用了心。”陸時禎主動讚了句。
太後眼中的笑意愈深。
食至末尾,陸時禎提起:“母後,今年兒臣想將您的生辰宴安排在葳蕤山莊,恰好下月要去那避暑,風景秀麗,倒比在宮中寬敞舒適。”
“好啊,哀家看膩了宮中繁華豪奢的排場,去那兒正好,隻是這前往的嬪妃,若你有心儀的,需提前和哀家講明。”
“兒臣明白。”
不多時,一頓皇家午膳用罷。
喬鳶隨其他宮人一同下去,卻來到了茶水間。
她憶起那晚陸時禎喝的普洱,若今日還泡此茶,不過是中規中矩,出不了挑,但隨意換茶,又恐不合他口味……
喬鳶在置茶處聞了起來,仔細辨彆味道,忽而聞得熟悉的綠茶清香,她拿起一罐茶盒,打開直麵被馥鬱持久的香味撲鼻。
她再三嗅聞,又聞了旁側的侍女,確認了這就是在請安時,聞到的太後愛喝的茶。
此前她不曾問,是因比起誇讚茶水味道好,太後的偏頭痛才是要緊事,再之前則有羅貴人在,她插不上口。
安吉白茶葉脈翠綠,泡出的湯色嫩綠明亮,香氣馥鬱持久,喬鳶親手潤茶、衝茶,而後分茶八分滿,大概一刻鐘左右,呈了兩盞茶出去。
太後手裡撚著佛珠,與陸時禎聊起京城新來的昆曲班子。
鬆真和喬鳶一人上一邊的茶,喬鳶安排至左側,以尾指墊桌,輕聲置了茶盞在陸時禎麵前案幾上。
陸時禎正好想潤口,端起盞托,摘起盞蓋欲飲,卻聞味道不似往常的苦澀,細看卻是綠茶。
陸時禎擱下茶盞,聲響不大,能斷出神情尚好,喬鳶主動解釋道:“這是安吉白茶,滋味鮮醇甘爽,也是太後愛喝的,最適宜飯後品飲。而普洱口感更為醇厚,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