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攔轎(2 / 2)

娘娘她不溫順 草豆黃 4636 字 2024-06-15

不久轎子停在了侯府側門前。

一護院主動上前叩了三下,漆門從中間緩慢向兩側開啟,最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侯夫人的臉。

張氏詫諤不已,侯爺私下和她說的是侯夫人纏綿病榻多年,撐不了幾年,屆時便扶正喬鳶,還額外給足了麵子,違矩下了聘禮,可眼前的侯夫人雖然麵色暗沉,但行走無佝僂、氣喘之態,哪裡是病癆鬼的模樣!

侯夫人身邊的趙嬤嬤擰眉,朝張氏厲聲道:“你是何人?來侯府做什麼?”

來往行人不少,有那離得近的抻脖拉頸,故意放慢了腳步窺看。

護院們跪了一地,擺明是要讓張氏自己編個話圓過去,她想想將來的錦繡前程,咬咬牙上前道:“回侯夫人的話,妾身娘家的侄女蒙侯爺青眼,許了側室之位。”

“胡說!”趙嬤嬤不留情麵,“侯爺倘要納妾,侯夫人為何不知?這莫非是你要獻媚的借口?”

張氏垂首委屈道:“這、妾身也不知道侯爺為何未同夫人提過,但妾身的侄女今日過門,確實也是侯爺的意思,還派了這些家丁來護送,萬萬作不得假,更何況侯府是高門大戶,素來說一不二的,妾身沒得了令,又哪敢硬闖。”

“我觀你乘的轎子,轎頂為錫,形製也與民商所用的不同,你還有誥命在身上?”侯夫人卻是不接她的話,眼皮上掀,落在張氏身後的轎子上,俄頃那張古井無波的臉終於泛起波紋,隻見她不等張氏有所反應,緊接著逼視道,“今年是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選,所有未經選看者,不準私自嫁聘。敢問,喜轎裡的人當真是你侄女?”

張氏心中大駭,沒想到她如此刁鑽纏人,說的話不僅直白,還尖銳如刺刀,剖開她糊了幾層的遮掩,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糊弄過去。

恰在此時,旁側的喜轎突然傳來碰撞的聲響,悶悶的,卻依稀能從其中辯出有女子的“唔唔”聲。

這個時機把握得巧妙。

喬鳶特意等到現在才發出響動,是因為再由張氏硬說下去,那就是狡辯扯謊,而此處集市繁榮,販夫走卒亦多,她必須趕在巡捕到場之前出來,才有扭轉口風的可能。

趙嬤嬤又中氣十足地嗬了幾聲,賺足旁人的關注,這才在在侯夫人的授意下,一把拉開轎門,給喬鳶解綁除布;喬鳶一個踉蹌跌了出來——

“娘,新娘子!新娘子!”

“哎喲!還是被綁著來的!賣女求榮嗎!”

“不管是不是侄女,這哪像自願的!”

“侯夫人眼尖啊,隻是這模樣也不像是抱病多年、下不來床的模樣啊?”

人群一片嘩然,喬鳶趁此撲到張氏身上,擦過她耳邊道了個“哭”字,爾後借著衣衫的遮掩狠狠掐了張氏一把,張氏立時疼得淚花亂冒。

她剛想打掉喬鳶的手,人群忽然從兩邊分開,幾個巡捕嗬斥道:“都散了!都散了!聚在這成何體統!不乾事了嗎?”

“侯夫人,小的接到來報,有一備選秀女欲過侯府門,特前來核實。”班頭領前,確認在場最高的品級是侯夫人,隨之抱拳道。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高牆絕紅塵,不是每家人都能忍受與女兒生生分離之苦,送進皇宮爭奪君王偶爾的垂憐的。

當今寬仁,雖不好直接違逆太祖留下的旨意,但對下麵為削去選秀資格而上下打點的事情,隻要彆做得太惹眼和過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懲治。

可目下都捅到大街上,班頭就算想息事寧人也不行,再說這恪正侯......風評實差,保不準新娘子還是他搶來的。

但此事輪不到他評判,貴人的麵子也要給,於是又轉頭朝張氏斥道:“到底怎麼回事?

張氏聽之腿一軟,哪想榮華富貴的美夢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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