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腦問號,“一群大男人,竟還怕蛇蟲嗎?又不是嬌滴滴的女子,難道琴娘怕蛇?”
生活在大山裡,彆說男人,就是女孩怕蛇蟲的也少見。
秦雙雙就不怕蛇,還敢拿樹枝把蛇挑飛。
蘇梨聽著她的話,一時出神。
藥包的繩結顯然是夫君打的,應該不是為琴娘。
所以,是為自己嗎。
這個認知讓蘇梨心口如暖流滑過,舒服又愜意,唇角情不自禁彎起,瑩潤的瞳孔璀璨透亮,有無數小星星在閃。
高大嚴肅的人影從炭窯那邊閃過,步調穩重來到門口。
蘇梨未曾出聲,秦雙雙先撲過去,抓著籬笆問:“四哥!樹上有雄黃粉做的驅蟲藥,誰怕蛇啊?”
秦見深漆黑的眼睛越過她,落在後麵小姑娘身上,不緊不慢回答。
“你四嫂怕蛇,不要提這個嚇她。”
秦雙雙瞪大眼。
不是,她手裡又沒真的蛇,提一提也算‘嚇’嗎。
蘇梨咬唇,攥著食籃的手指扣著光滑不平的藤條細縫。
他這樣說,仿佛她膽子很小似的!
蘇梨不懂隱藏,小情緒全寫在臉上。
經過門口時耳邊輕笑一聲。
她站定扭頭,“你還笑。”
秦見深把笑意埋藏在心裡,隻餘薄唇尚未散去的弧度。
布衣粗裳掩不住他一身低調氣勢,手掌擁上她肩頭時,蘇梨被兜頭籠罩,比她高一頭的身高差顯得兩人更像叔叔和侄女。
事實上這麼想也沒錯,若自己沒有嫁給他,按照年紀輩分,也該喚句秦四叔。
這麼琢磨,是自己占了便宜?
“怎麼上山來了?”
秦見深掌心離開蘇梨肩頭,從她衣領縫隙撚出一粒稻殼。
“家裡舂完米了,我做了些豆沙包,帶給你們嘗嘗。”蘇梨搖搖手中食籃。
見男人不為所動,她嬌俏的小臉歪了歪,故作失望。
“看來夫君不喜歡我做的食物。”
秦見深似笑非笑,“不答就是不喜歡了?”
蘇梨猶豫著點頭。
一言不發裝深沉雖然很酷,但總讓她猜不透夫君想法。
秦見深低眸睨她小扇子一樣長而濃密的睫毛,每次眨眼都像小刷子,輕輕刷動。
忽然蘇梨抬眼,長睫下眸子黑曜石般清澈明亮。
他慢慢開腔,聲線低沉如古鐘悠遠繾綣,溫和調侃:“小姑娘,你這麼霸道啊?”
與此同時,蘇梨手心安靜很久的錦鯉印記再次灼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