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嚴重,隻是需要二百兩買根老參補一補罷了。”秦見深聲音醇厚,如深埋地底多年的美酒佳釀,透著深沉閱曆的風情。
隻是再好聽的聲音,也比不過那句二百兩。
“二百兩?!”田迎雪臉色刷地大變。
秦見深淡笑,不予置否。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激烈,田迎雪軟和下來,訕訕問:“這麼多啊。”
二百兩,農戶一輩子才能攢多少銀子。
嫁個這樣的丈夫,那不得搭上自己大好年紀,還要做牛做馬攢錢給他買參?
這是找丈夫呢,還是找祖宗?!
田迎雪一腔熱情猶如被冰水迎頭澆下,涼了一半。
“表哥飯菜趁熱吃,姑姑他們該找我了。”
說完頭也不回溜了。
秦見深複拿起竹片,托在手心觀賞,喝了口水。
耳際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夫君,水好喝嗎,需不需要給您換熱的?”
秦見深要笑不笑。
“不是去廚房了?”
“菜都有人給您端來了,哪還需要我跑一趟?”蘇梨咕嚕嚕冒酸水。
秦見深瞧著蘇梨鬨小性子賭氣的模樣,饒有興致。
手心也有些癢,像看見攤開肚皮露出柔軟毛毛的招財,勾搭人順毛。
“還用上敬稱了?”
“這是尊敬您。”蘇梨彆開腦袋,又道:“您要喜歡,以後都這麼喊您。”
“之前怎麼不見這麼尊敬?”
“是我考慮不周,畢竟您大我這麼多歲,當得起一個您字。”蘇梨想著田迎雪看夫君直勾勾的眼神,越想越氣,膽子都肥了不少。
秦見深隻笑,漫不經心把麵前的竹片一個個收起來。
“吃飯吧,”
蘇梨憋著悶氣,粥都少吃了半碗。
吃到最後,腦海中閃電般劃過一個念頭。
婚契。
她想要婚契。
這個念頭從沒如此強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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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活計大都是輪換來的。
蘇梨今兒分到挖野菜,和往常一樣,挖個兩籃子就夠。
“四嬸,你不要去了,山上太熱,等喂完雞我去幫你挖。”秦春月說。
柴氏剛到嘴邊的話就吞了回去。
“不用了,我今日去山坡看看,好久沒去了。”蘇梨心情不好,想散散心。
柴氏的詫異就丟了過來。
她還以為蘇梨拒絕秦春月,會把挖野菜的活兒扔給自己,畢竟頂著大太陽可不是那麼舒服的。
結果這丫頭要自己乾?
柴氏多乾這麼多天活兒,沒了應該高興的。
可望著蘇梨明顯不怎麼開心,她竟一時高興不起來。
這丫頭是咋了?
蘇梨拎著空籃子,在箱籠上魚簍裡找到睡覺的招財。
“招財醒醒,咱們去挖野菜啦……”
她好聲好氣把招財小祖宗哄起來,放進空籃子裡。
還未出門,便遇上外麵回來的秦見深。
秦見深剛看完番薯苗,手上還沾著點泥。
掃視她一眼。
“要去挖野菜?你不用去了,我晚點上山,帶些菌子。”
蘇梨抿唇。
“夫君在家歇著吧,不敢勞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