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在寒風中僵持不下,最終是薑珩出麵調解。
“既然他想跟來就一起走吧,家裡的門被你帶上了,他回家隻能在門口吹冷風。”薑珩溫和道,“要是不小心吹感冒了,明天照樣還是要去醫院。”
薑清源朝著吳曈哼哼唧唧:“汪嗚嗚嗚……”我最親愛最敬愛的父親說的沒錯!
薑珩說得很有道理,吳曈最後隻好無奈地看了皮蛋一眼:“好吧……”
做到駕駛座係安全帶時還說:“薑老師,如果皮蛋不小心把您的座位弄臟了,請您不要生氣,車的清洗費用我來出。”
吳曈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都在顫抖。
這種車他隻在小說或者電視劇裡見到過,落地就是天價,一串數字後麵跟著幾個零,他數都不敢數,因為根本沒必要,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買得起。
然而現在為了避免產生意外狀況時,把薑珩氣得把皮蛋從高速行駛的車上丟下去,吳曈不得不這麼客套地說一句。
……隻希望這個客套不要成為現實。
薑珩淡笑著不置可否。
而薑清源隻覺得他爸說這句話是多此一舉。
小時候他犯渾,陪隔壁彆墅的omega三姐妹玩家家酒,他扮演老師,拿他爹的全球限量跑車當黑板,拿石頭當粉筆,把一整輛車都刮花了漆皮,他爹眉頭都沒皺一下。
——主要表現為拿愛馬仕皮帶抽他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
所以他爸完全是多慮了,薑珩有錢的很,車庫裡停的車幾乎能開放當車展,怎麼可能因為小小的清洗費和他斤斤計較?
薑珩的傷口說嚴重也不嚴重,幸好這是冬天,有厚重的衣服當做保護層,皮蛋實際上隻在他手上咬出一排整齊的牙印,隻有較尖銳較長的虎牙磕破了皮肉,傷口的血跡已經乾涸,因此隻需要打一針狂犬。
吳曈家附近隻有一座小型醫院,沒有專門的停車場,吳曈隻好把車停在路邊。
邁巴赫完美側方入庫,吳曈快速解開安全帶,繞到後座給薑珩開門。
“薑老師,再往前走一點就是醫院了。”
薑珩重新帶上口罩和鴨舌帽,站在狂風呼嘯的夜風中,身著銀灰色短款羽絨服和黑色長褲,身形如鬆。
薑清源緊跟著跳下,不滿地抬頭看了一眼薑珩,一頓輸出:“汪汪汪汪汪汪!”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一點風度都沒有。
你手受傷,讓一個omega給你這個alpha開車就算了,竟然還要omega給你開門?!
你就不會自己先開門,然後走到駕駛座給我爸開門,三跪九叩求他下車嗎?
瞧不起這種直a癌。
薑清源冷嗤一聲,滿臉不屑地甩著尾巴走在前麵。
吳曈在他身後喊:“皮蛋,走反了!”
薑清源:“……”轉回身趕緊跟上。
吳曈抱歉道:“不好意思薑老師,我家狗偶爾會比較鬨。”
薑珩看上去倒是不介意這傻狗對自己瞎喊瞎叫,若有所思地垂下狹長的桃花眼,瞥了一瞥走在吳曈身側的哈士奇。
語氣中帶著笑意:“活潑一點挺好。”
他頓了頓,注視著吳曈,語氣柔和了許多:“我認識一個人,性格和你的狗有點像,愛對我發脾氣,有時候會犯傻,讓我特彆生氣,但大多數時候都很乖,令人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到他麵前……”
“可以大膽問一下,這是誰嗎?”吳曈好奇地說,“是您的愛人?”
“不是。”薑珩淺笑著搖頭,“是一個孩子。”
我的孩子。
我和你的孩子。
“哦……”大概是認識的一個親戚家的孩子吧。
吳曈沒有讀心術,堪不破薑珩在想什麼,有的隻是普通粉絲對於男神還保持單身的竊喜。
走在吳曈身側的薑清源似有所感地抬頭看薑珩。
年輕的alpha高大俊朗,走在昏黃的路燈下也難以忽視他一身卓越清朗的氣質,明明是最意氣風發的年紀,卻溫雅似墨,和煦如風。
這十分符合薑清源印象中的媒體十幾年前對薑珩的形容,也和四十歲出頭的薑珩在公眾麵前出現的形象如出一轍。
但他總感覺似乎哪裡不對勁……
然而他來不及深入思考就被人打斷了思路,麵前忽然出現一道好奇的詢問:“吳先生,您的狗不是下午剛出院嗎,怎麼又……不多說了,歡迎歡迎!這回皮蛋是吞了鉛球還是跳進二十厘米深的池子裡溺水了?”
薑清源:“……?”
他聞聲抬頭,麵前這個白大褂有點眼熟,好像是寵物醫院救助過自己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