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鯨原本對賀海珠的誇讚已經習以為常,可如今他和逆珩的情感相通,這位向來清冷的龍族將軍內心裡生出一股害羞的情愫,讓李尋鯨的臉上也染上一絲紅暈,隻不過這裡太暗,賀海珠看不清。
“那我放你出來,我們四處看看怎麼出去吧!”賀海珠說著就開始在身上找鑰匙。
“我剛剛說了,我們要經曆他所經曆的,你把我放出去,就不是他所經曆的過往,我們會陷入無限輪回的。”
賀海珠停住手,問:“啊?那怎麼辦?”
“順其自然,你是海妖,我是你的階下囚,該怎麼樣怎麼樣。”
正說著,原本封閉的通道又被打開,幾個衣著考究的海妖走了進來。
“今日你倒是沒躲懶,裡麵那條龍還是不說嗎?”
賀海珠回過神,瞥了關在牢裡的李尋鯨,或者說逆珩一眼,然後轉過頭,一秒換上笑臉,恭敬地說:“回頭兒,還是老樣子,這龍真是個硬骨頭,早上還罵我呢,要不是看在聖女的麵子上,我早給他龍角掰下來了!”
“聖女?什麼聖女?”
賀海珠表情一僵,心道不好,難道這會還沒有聖女?
麵對領頭海妖的責問,賀海珠腦子轉的飛快,麻利的說:“哎喲我這嘴,我是說生女!我老娘家鄰居的兒媳婦再生了七個兒子之後昨天終於生了個女兒,這是大喜事!有喜事就不能見血嘛!”
領頭海妖的表情雖然還有些疑惑,但也接受了這個說法,冷哼道:“看好他,彆讓他出什麼毛病,君上留著他有大用處,要完完整整的,少半塊龍角小心你的小命。”
“我肯定好好看著他,您放心吧!”
領頭海妖帶著人巡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樣,便離開了石窟牢獄。
這些人前腳剛走,賀海珠的臉就垮了下來,忿忿道:“呸!我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等我出了幻境我把你們都曬成鹹魚乾!”
李尋鯨在牢裡看著賀海珠的臉色變化,笑著開口:“這些都是幻境裡的,早就死去多年,沒機會把他們曬成鹹魚乾的。”
賀海珠撇著嘴幽怨的看向李尋鯨,問:“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等。”
這一等就等了五六日,李尋鯨是能耐得住性子安安心心的呆在牢裡,賀海珠卻沒有心思老老實實呆在班房裡,她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摸索清楚了如何操控海妖的身體以及著石窟牢獄的構造,第二天就逮著空跑到外麵去了。
她發現,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阮綿綿也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她頭一回溜出去亂轉遇到的海妖都見怪不怪的和她打招呼:“又溜出來了啊綿綿!”
賀海珠憑借著阮綿綿的記憶,麵色如常的和他們打著招呼,沒有任何人看出她有什麼異樣。
今天她要去阮綿綿的家裡看看,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阮綿綿的母親身患重病,整條魚尾正一點點被腐蝕,如果不及時尋找巫醫換一條魚尾,那麼她必死無疑。
而找巫醫換魚尾的價格十分昂貴,需要珍珠三十斛,要知道她領了最艱苦也是她力所能及收入最高的差事,一個月也才一顆珍珠,為此她不得不經常溜出來想方設法再多賺些錢。
阮綿綿的家在海妖領地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這裡靠近海底火山,是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方,若非她家裡窮,是萬萬不會選擇住在這裡的,同樣,她的街坊領居也都是窮苦海妖。
“綿綿回來啦!哎喲好些日子沒見你了,這領了公差當了官就是忙哦!”
阮綿綿心裡很喜歡街坊領居的熱情,但賀海珠卻很明顯得聽出這位鄰居並不是真正的熱心,於是笑著說:“哎喲彆提了,我這還是溜出來的呢,我這種上頭沒背景的還不是被當奴隸使喚,可累死個人。”
果然,那鄰居一聽她日子過得並不好,臉上的笑容立馬真切了幾分,說:“你啊,彆光顧著忙,又恐多回來看看你母親,她整天掛念著你呢!俗話說得好,咱們做兒女的最怕的就是子欲養而親不待,你可彆光顧著自己當官不管老媽了啊!”
賀海珠心裡詫異,這海妖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