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海珠對鬱玲使了個眼色,後者快步走上前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生怕慢一步孫陸洋就會反悔。
“既然孫少爺願意退了這門親事,那海珠祝孫少爺往後能覓得良人,琴瑟和鳴,幸福一生。”
孫陸洋接過自己的庚帖和信物,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了兩句,不顧賀海珠客氣的挽留轉身走出前廳,趕著往外室嬌娘處趕去。
解決掉了這個大麻煩,賀海珠心裡鬆了口氣,起身往自己的閨房處走去。
鬱玲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擔憂地問:“小姐,您和孫少爺退了親,真要找贅婿嗎?”
賀海珠點點頭:“當然!父親這病無法再出海,哥哥生死不明,國君又逼著賀家再派人去尋找長生仙珠,我若不站出來,整個賀家都完了,如此狀況我還能嫁給誰?倒不如等我回來招個贅婿,也算是能把賀家基業傳承下去了。”
“那小姐想要尋個什麼樣的呢?”鬱玲問。
“家世簡單清白,人品端正,模樣嘛……既然是我招贅婿,那定要模樣俊俏惹我喜愛的”賀海珠說著,又想起賀家如今的狀況,語氣又蔫兒了下去,說:“算了,等我回來再說吧,也不知道這次出海會遇到什麼事呢!”
回到房間,賀海珠躺在床上,把羊脂玉雕刻的小型海神像握在手中,心裡默默祈禱。
“願海神保佑,明日出海,一切順利。”
此刻,在遙遠神秘海域的北冥歸墟,傳說中海神的居住的領域。
原本瑰麗耀眼的宮殿被催毀殆儘,宮殿中間有一個黑色的法陣,陣中的咒文正在飛速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水柱打著旋兒往天上衝去,水柱帶起的巨浪一波又一波衝擊著宮殿中殘存的珊瑚叢,不一會兒那些珊瑚便被巨浪打的稀碎,跟著被拽進水柱裡。
水柱中有個挺拔健碩的人影,烏黑的長發隨著海浪飄搖,身上華麗的珠翠在他月白色的肌膚上劃下一道又一道傷痕,每一存傷口都在往外翻湧血霧,而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卻閃著決絕的光。
不遠處,兩個黑衣人看著巨浪滔天,手裡的法器隱隱發亮,他們在等,等水柱中的人耗儘力氣。
驀然間,水柱中發出刺眼的光芒,讓其中一個高個黑衣人大叫:“不好!他要以自我封印為代價逃出噬魂大陣!”
矮個子黑衣人低聲罵了一句,想要上前阻止,可眼前翻湧的海浪實在太過可怖,隻怕他剛踏出結界就會被海浪撕碎。
“該死,真要給他跑了,我們回去怎麼和國師交代!”
“棋差一招了,要不是開船的那個小子橫插一腳破壞法陣,他哪有機會逃!”
兩個人說著,望向口中開船人消失的地方狠狠啐了一口,緊接著一陣強光伴隨著水幕襲來,似有巨鯨身影掠過,將在結界裡的二人撞得翻滾,過了好久才平息。
等二人站起身,原本被照的發亮的北冥歸墟此刻伸手不見五指,隻留他們手中的法器發著幽幽的光。
“咱們先撤,眼下海神逃走了,這裡不安全,若是引來海中巨獸我倆都得完蛋!”
高個子黑衣人說完,和矮個子黑衣人一道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在法器上,幾個瞬息之後,二人連帶海底最後一點幽光,消失在原地。
城外永熙港今日熱鬨非凡。
賀海珠與賀家船隊的人一道站在碼頭,她頭上係著藍色綢布,腰間掛著一個酒壺,站在人群的最前麵,手裡舉著三炷香,恭恭敬敬地對著麵前的海神像行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