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獸當即纏鬥起來。
玄鳥衛有長刀在手,而猞猁身形敏捷,攻擊的角度也極為刁鑽,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群猞猁去了李無涯處,而那裡,流玥僅安排了兩名護衛,恐是難敵眾獸。
這邊得速戰速決!慕容蓿擰眉思量,眼角餘光瞥見燭台,心下遂有了主意。隻見她操起燭台,預估了猞猁可能會出現的方位,將燃著火的燭台擲了過去。
火焰倒映在猞猁琥珀色眼瞳,它的瞳孔又縮了縮,本能的恐懼令它露出怯意。就這害怕的一瞬,玄鳥衛當即抓住了它的破綻,長刀凜然,貫其喉而過。
“嗚…嗚嗚……”
猞猁身體抽搐著,發出淒淒慘叫。
燭台在地上滾了一圈,火焰熄滅,屋內又陷入一片黑暗。那猞猁垂死的嘶吼便更為清晰地傳入耳中。
屋外,另一隻猞猁聽到同伴的慘叫,悲憤地低吼了一聲,更加迅猛地攻擊在屋外的玄鳥衛。
許是同伴之死激發了猞猁的潛能,玄鳥衛縱是兵器在手,竟慢慢有了落於下風的趨勢。
屋裡的玄鳥衛見狀,立刻飛掠出去幫助同僚。
二人對一獸,約莫二十個來回,終於將那隻猞猁斬於刀下。
寂寂山林不再寂寂,猞猁嘶鳴之聲起起伏伏,不絕於耳。
宿於廂房的賓客們紛紛被驚醒,膽小的已經尋了個窄小的地方躲起來,而有些膽大的,聽著猞猁吼叫聲有些遠,便撐開一條門縫,戰戰兢兢查看外麵的情況。
新月晦暗,庭院裡黑漆漆的。賓客們隻能模糊分辨出兩個持刀男子和一個女子的輪廓。
這三人正交談著,聽那女子清澈從容的聲音說道:“野獸懼火,你們去弄些火把來,隨我去李無涯處。”
這個聲音,許多賓客都有印象,是落英樓主的夫人。
世人都道落英樓主明玨,天人玉姿,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其夫人也不遑多讓。明明野獸伺於暗處,危險重重,她卻不亂不懼,甚至還要深入猞猁群中心。
賓客們由衷欽佩。
青鸞自夢中驚醒,恰恰聽到慕容蓿那句話,心下一急,來不及將衣服穿戴整齊,就急惶惶推開門出來,拉住了她:“夫人!那邊危險。彆去!”
那兩名護衛也點了點頭:“夫人,三思而行。”
慕容蓿也知道那邊危險,但聽著猞猁的嘶吼,心下實在不安,就想親眼去看看情況如何。
沒由來的,她很是擔心李無涯一家三口。這種感覺,就像當年明皎賭氣去闖桃花十重陣,一天一夜尋不到他時的那樣,憂心如焚,坐臥難安。
當然,慕容蓿也不是沒頭腦地往危險之地衝,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她聽著遠處猞猁的叫喚和刀劍聲響,判斷出李無涯並沒有給苦渡居安排太多看家護院,算上流玥派去的兩人,那邊也就四五人。而猞猁有十幾隻,四五人對戰群獸,幾無勝算。若她身邊的兩名玄鳥衛趕過去,形勢就會大不相同。她不敢誇口說,能將猞猁們斬殺殆儘,但與它們僵持到流玥回來,定是做得到的。
再則,猞猁懼火,隻要多拿些火把,對這些野獸亦有震懾之威,輕易進不了慕容蓿的身。
“我曉得你們的顧慮,但我既然敢跟著你們前去,自然是評估過風險的。”慕容蓿見玄鳥衛有阻攔之意,倒也不惱,“我與你們算一筆賬如何?你們留在此,保護的僅是我一人,你們的同僚卻要喪生畜生之口。但若將我與李無涯一家湊在一起,既保護了我,也保護了李無涯一家三口,還避免了同僚喪命,可謂一舉三得,很是劃算。”
青鸞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挺有道理,但又覺得哪裡不對。
玄鳥衛就沒那麼好忽悠,沒有被慕容蓿牽著鼻子走。他們嘴角抽了抽,腹誹:哪裡劃算?若慕容蓿有個閃失,就是失職,還要多幾個人提頭去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