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澎川發的消息。
-林編,冒昧打擾,請問你這周是否有空可以跟我一起吃個飯。
林鬱看著屏幕靜了幾秒。
從入行開始,她就一直告訴自己和演員的相處一定要謹慎。
如果江澎川想跟她談合作或者是其他公事完全可以讓他的團隊來聯係。
像他這種特殊的身份,如果是有什麼私人的事情為什麼不在微信上聊,要冒著被拍的風險見麵聊呢?
在爾虞我詐的環境裡待久了,林鬱感覺麵前是一灘不知深淺的沼澤。
思考了一下,她問到:
-請問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他很快回複
-並沒有什麼公事,隻是想認識一下林編。
-不用擔心。
林鬱心裡想著:我又沒吐槽過他心虛什麼。
於是答應了。
最後江澎川回了她一個兔子表情包。
小兔子看起很軟萌,笑起來還有點像那天看見的江澎川。
林鬱強行把自己從走神裡拉回來。
有時候想象力太豐富也不是什麼好事。
第二天,林鬱先回了趟林家老宅。
林遂時不時會讓她回去吃頓飯,並且一直在老宅裡留了她的房間。
林席維重病住院期間,林遂到醫院看見昏迷不醒的兒子,雖然懊悔萬分,但是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
他對林席維充滿了愧疚,連帶著對林鬱的關愛也多一點。
可是有什麼用呢?最缺乏他關愛的兒子已經離世。
年近花甲的老人深夜也會想起兒子小時候朝他跑來的場景,一遍一遍地摸著他的照片。
林鬱一直覺得這是一種自我欺騙的舉動。
把對逝者的愛補償在其他人身上是最愚蠢的做法。
對著回憶裡的人散發晚來的愛意。
徒勞而已。
老宅坐落在市郊,離市中心有些距離,雖然清淨但是交通非常不方便。
連林席言一家也很少回去。
林鬱到的時候,她二叔一家已經到了。
她平靜地喊了二叔二叔母,他們敷衍地應了。
她的堂弟林弦遠還是一副欠打的樣子。
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合法的集團繼承人,他們一家能做到偷感這麼重。
自從林遂開始讓林鬱回老宅,並且時不時表示對她的關心之後,他們一家看起來把林鬱當成什麼大敵。
反正林鬱從沒見過其他大集團的董事長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有忌憚的感覺。
不過聽說在她父親還沒跟家裡決裂之前,這個弟弟就是一副花花公子遊戲人生的態度。
因為不管從哪裡都比不上哥哥,他也不想強求了,就當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也沒關係。
結果誰知道他那個處處冒頭的哥哥自己主動退出這場競爭。
他躺著就繼承了集團,一路被趕鴨子上架,甚至想哭著求哥哥再回來。
但是哥哥去世之後,就真的隻能靠自己了。
能力上被強行提起來,但是心智還是那樣幼稚,甚至還養了一個更蠢的兒子。
林弦遠一直喜歡跟林鬱對著乾,林鬱又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在十五歲那年,林弦遠說林鬱沒有爸爸的時候,林鬱直接當著一桌子人給了他一巴掌。
他那樣還不死心,老是在林鬱麵前犯賤,不敢明目張膽地犯,就開始陰陽怪氣。
林鬱自認遇見這種堂弟算她倒大黴,已經儘量和他們家拉開距離。
所以對於遂安集團千金的說法,她自己也感覺莫名其妙。
但是總的來說,這一家人是蠢了點,倒是不壞。
或者是林鬱根本沒有影響到他們任何利益,所以他們對林鬱並沒有采取任何實際手段。
飯桌上,林遂還沒上桌,林弦遠又開始他的陰陽調調。
“我還以為林大編劇這麼忙以後我們見你都要買票呢?”
懶得跟他對話,林鬱在手機上打著字頭也沒抬:“你再陰陽怪氣一個試試,信不信我當著爺爺的麵再給你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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