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邊的溫度驟然升高。
無形的熱浪從那幻影身後席卷而來。
我趕忙放開她那滾燙的手腕,立刻倒地撿起海麵上的黑色長傘。
在我開傘的那一瞬間,特殊的傘麵幫我擋住鋪天蓋地的藍色火焰。
傘柄處正在變得燙手。
等火焰結束,我不得不立即把手中的雨傘扔進水裡冷卻。
那個幻影抓準這個空隙,飛速來到我麵前。
我雙臂擋在身前,強行接下她的一拳。
我腳下的海麵如同平滑的冰麵。她的這一擊瞬間把我彈飛數十米之遠。滑行途中,我變出一根鴉羽,插入冰麵一樣的水麵,這才算是勉強沒有摔倒,也沒有給她提供繼續追擊的可能性。
經過剛剛的一拳,我感覺她的近戰力量要比我強很多。近距離作戰對我相當不利。
現在,正好,我與她之間拉開到了一個能夠推進反擊的極限距離。於是我拔出水中鴉羽,像扔標槍一樣把那根又黑又硬的羽翼扔向那個幻影的位置。
雖然我有嘗試用風去加速那根鴉羽,但她還是輕鬆地接住了那本該洞穿她胸口的黑色線條。
“這種軟綿綿的攻擊可不像是你該有的水平呀。”那個幻影捏住我的羽翼說道。
“萊卡,我先把話放在這裡。”
“你把她當做你的唯一神明,可她呢,依舊是那樣的無可救藥。”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反駁她說,“可我絕不容許你這樣評價你自己都不了解的存在。”
“拜托,我可太了解那家夥啦。”她笑著說,“嘴裡說一套,背後做一套。你我今日的相遇搞不好也是她故意安排的變化。”
她收起笑容,嚴肅地說:“可是啊,號稱揮手就能改變世間萬物的神明終有一死。”
“她還不是隻能躲在幕後,然後親眼見證我徹底取代掉她的時刻。”那個幻影的語氣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種狂妄。
“有我在,你休想得逞。”我對她說道,“神明依舊在。而我也不會容許你這樣無視她的存在!”
這時,神明小姐的聲音久違地出現在我的腦中。
“萊卡,冷靜,彆跟她的說法走。”她言簡意賅地說。
“你找機會接近她,剩下的交給我。”神明小姐明確地命令道,“我之後還要留力帶你過來,所以現在能調度的力量有限。雖說機會不多,但你是我最後的神使,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聽聞神明小姐的發言後,我隨即冷靜下來。
我提起雨傘,跳步躲過海麵上燃起的烈焰。
那個幻影沒有移動。她還在原地,不聲不響地觀察著我的步伐。
我與她之間的距離正在縮短。而她也似乎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出手時機。
那個與我長相一樣的幻影彎下腰,從水中拔出一把白色短刀。她重新站直,以刀尖的寒光對準了我身前的一小塊水麵。
萬千刀刃從四麵八方飛向我即將落腳的地方。
“往前走,不慌。”神明小姐在我腦中說道,“有我在,你隻管向前。”
明白。
若不是神明小姐,我不可能這麼做。
也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我才會義無反顧地踏上那片刀尖所指的水麵。
那一刻,我如沐月光。
純白的光芒好似一層堅不可摧的薄紗蓋在我的身上。
所有接觸到我的刀刃都化作一股又一股的氣流,被不斷向前的我遠遠摔在了身後。
我逆風穿越全部的氣流,再次來到那個幻影的麵前。
我的傘尖指向她的胸口。
開傘時的強光強行擊穿她的前胸後背。
那個幻影很快便倒在了宛若地麵的水麵之上。
她捂住破碎的胸口,仍然不服氣地叫囂道:“你現在的風光也不過如此,沒有神明的護佑,你什麼也不是。”
“未來的你已經死在了我手裡。”她朝我吼道。
“將你送上末路的,正是你所深信不疑的那位神明!”她坐在地上說。
由於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個喋喋不休的幻影,我再次提起我的武器雨傘,威脅她說:“你都這樣了,少說兩句吧。你要是再這樣說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