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無限循環的邏輯壞賬在我的腦中變得越來越糟。
在我看來,想不明白的事情大概率是危險的,於是我並沒有急著把這個文檔和其他文檔一起發送給每天都在等我最新消息的阿德裡安主教。
等我用郵件給阿德裡安發送完今日審閱完的文檔後,我合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往酒店的床上一躺,雙目無神地注視著頭頂那個煙霧報警器,企圖用類似冥想的方式去尋找某位幾天沒接我電話的神明小姐。
我知道她正在我家點外賣,因為我的信用卡上還有她今天晚上的消費記錄。
可她畢竟是護佑我的神明小姐,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心裡罵她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發給她的一串消息都是“已讀”的狀態。
我抱著手機等了好久,高高掛起的神明小姐依然沒有回過我一個字。
也許,不接電話,不回消息,這都是神明小姐對我的考驗,她估計是對此有什麼特彆的安排。如果非要有個人可以享受這種讓我尷尬的特權,那這個人興許隻能是我心目中的神明小姐。
大概吧。
我承認,我編不下去了。
自我欺騙是有限度的,我就算能騙過彆人,我也不可能騙得過最了解我自己的自己。
“就算你真是神明,到了明天,我說什麼也要找你問清楚。”我耍無賴似地自言自語道,“實在不行我就讓空間獵手協會弄一張機票,直接飛回去找你。”
正當我從床上起身,準備拿手機聯係空間獵手協會時,沉默至今的神明小姐終於忍不下去了。
她總算在我腦中開口說道:“現在不可以。你還有必須要在回來之前想明白的問題。”
我閉上眼,不爽地問她:“那你倒是把答案告訴我呀。不回消息,不接電話又是怎麼回事啊?開始還說要我想你一下,現在我想你了,你怎麼又不回應我了呀?你這還算是護佑我的神明嗎?”
我在心裡剛剛這麼一想,隨即又感到追悔莫及。
我知道這不合適。
我沒有理由苛責這位始終注視著我的神明,心懷感恩才是最基本的準則。光是我這個信徒的身份就決定了我不能這樣對她出言不遜。
與此同時,我也知道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沒有任何反悔和收回的餘地。要是道歉能挽回過去造成的傷害,那人人都可以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不了深深地一鞠躬,然後說聲對不起。
無心的一句氣話常常需要加倍的行動才能平息其帶來的種種後果。
更何況,我麵對的還是那位常駐於我心裡的神明小姐。
果然,聽聞我那責怪她的語氣後,神明小姐生氣地說道:“萊卡,如果我什麼都直接告訴你,那我為什麼還要以神明的身份來這裡觀察你在這些年間的變化?還是說,你和以前的自己一樣,始終沒有主見,聽風便是雨,神明喊你去乾嘛,你就去乾嘛啊?”
“你自己的觀察和思考是無可替代的東西。”神明小姐強調說,“我這個神明不救懶惰的廢物,但總有那種廢物自以為是地把身上的諸多不順全部歸結於無法幫助她的神明。”
“說實在的,把什麼事情都扔給你的神明,然後合攏雙手開始虔誠地祈禱,這是我見過的最沒用的做法。不是說祈禱不好,隻是過度寄希望於神明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我再說一遍,那些秘典什麼的,它們是真的,這點沒錯,但那裡麵寫的也全是彆人對我的主觀描述。”神明小姐竟對我說出了最不符合自己神明身份的話語。
“要是你還覺得向神明祈禱就能解決你的任何問題,那你整天祈禱吧。你看我還會不會像今天一樣閒得沒事地來回複你。”氣還沒消的神明小姐在我腦中一口氣說道,“同理,你無休止地伸手找彆人要這個月的零花錢,你想想彆人是給還是不給嘛。”
說到這裡,神明小姐好像也發現了,她作為信徒心中的神明,這樣隨心所欲地表達自己並不是一個十分妥當的行為。
所以,她趕緊岔開話題說:“還有啊,在你怪我不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