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一個人守在床前,觀察齊魯的情況。
藥喝下去,臉上的紅潮好像是退了一些。
慕枝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很燙。
不過,也沒有抽搐了。
好現象。
慕枝不敢休息,就這樣看著他,觀察他的身體變化。
直到後半夜,高熱果然退了下來,呼吸也漸漸平穩,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生命力在一點一點增強。
慕枝大大的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一鬆懈,人頓時覺得疲乏不堪,就那樣載到齊魯的床邊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有人在摸她的頭發,一睜眼,便對上了齊魯蓄滿淚水的眼睛。
他沒來得及躲閃,就那樣被慕枝看了個正著。
“慕爺……”
齊魯的嗓音嘶啞,帶著哭腔:“對不起慕爺,我……我又讓你擔心了。”
“憋回去。”
慕枝抬起頭,甩了甩發麻的胳膊:“不許哭,等你的傷養好,咱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把挨過的打,受過的傷,全都討回來!”
齊魯癟了癟嘴。
傷口好疼。
但他忍著,不能說。
房門被人推開,藍靈端著托盤從外麵走進來:“慕爺,你今天必須得吃點東西……”
話沒說完,一抬頭,發現齊魯醒了,藍靈的眼睛一下子又紅了,趕忙把托盤放到桌上,走到床前去趴著:“魯公公,你終於醒了,你這次真的快把我們嚇死了,那些禦醫都說你救不活了,是慕爺親自去給你熬的藥,沒想到你喝了之後竟真的好了!”
這麼看,那些禦醫的醫術還沒有慕爺的好。
庸醫!
“對不起呀,藍靈,讓你也跟著擔心了。”
齊魯虛弱地笑了笑,因為失血過多,嘴唇還是有些發白:“還能活著看見你們,真好。”
藍靈胡亂的擦了擦眼淚,起身往外走:“禦膳房還給你備著補血的湯藥,我去給你拿。”
齊魯醒了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幾名禦醫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又對齊魯進行了一番檢查和問診,發現他身上的傷口好像都不那麼嚇人了,不過,一碰還是會流血。
神奇!
太神奇了!
禦醫們對慕枝昨晚給齊魯喝的那碗藥,瞬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還有人去翻了昨晚的藥渣,可看來看去,查來查去,那些藥渣就隻是如同的藥材,治療退熱和消炎的而已。
這可真是奇怪了。
一大早,淩楠諾下了早朝,聽到齊魯醒過來的消息,也立即趕了過來。
淩楠諾的看重,讓整個皇宮內院的人,也都對這件事情重視起來。
他去看了齊魯一眼,便和慕枝去了前廳,父女倆在餐桌上,一同用了早膳。
淩楠諾政務繁忙,不能久留,吃完飯,他先開口問了一句:“枝枝,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為父想先聽聽你的意思。”
在慕枝麵前,他從未自稱過“朕”。
慕枝抬眸,表情異常嚴肅:“父皇,在齊魯出事之前,我和藍靈在宮外遇刺,那個刺客,我認識,被我傷了腹部,您可以去查查,不過,那個人對他背後的主子忠心不二,事情一旦敗露,我我覺得,他可能會犧牲自己,保全背後的人。”
“什麼?”
淩楠諾聽到慕枝說那晚她們也遇刺了,頓時驚的站了起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為父,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您彆擔心。”
“敢對你動手,真是可惡至極,你說你認識那個人,他是誰?”
“父皇。”
慕枝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什麼該不該說,事關你的安全問題,必須說!”
“是……關於皇貴妃娘娘和淩未媱的事,我懷疑,那個人跟皇貴妃的關係匪淺,這次刺殺,那個人就是受她們母女之命,因而,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麼?”
淩楠諾聞言,臉色難看至極。
那對母女不但對枝枝身邊的人下手,對枝枝也下手了?
實在不可饒恕!
“我想,我大概知道那個人是誰。”
淩楠諾很快就冷靜下來,匆忙轉身往外走去。
慕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情有幾分複雜。
那件事如果是真的,那麼,等待她們的,將會是無底深淵。
至於給齊魯報仇,不急,等他養好身體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