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傅,派人去把瑜妃請過來,我倒要問問,瑜妃對這件事是否一早就知情,如果是,我一定會向皇上如實稟明情況,到時候瑜妃自身難保,她還有什麼麵子可言?”
慕枝的話說完,田姑姑根本來不及阻止,周盛年一個眼神示意,就有人立即退出禦膳房,去請瑜妃來。
“不!”
田姑姑慌亂不已,完全沒辦法再鎮定下來,說話開始口不擇言。
“慕總管,你彆不識抬舉,瑜妃是主子,你是奴才,我就不信,你敢在主子麵前放肆!”
刁奴。
慕枝以前還不覺得,現在才發現,原來後宮裡真的有不少作妖的人,嬴墨給她禦箭,真真兒是有先見之明的。
這個男人對她的好,是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送她的兩件東西,一支禦箭,一件反甲,進可攻,退可守,不帶任何花裡胡哨,都是實實在在能幫到她的東西,而且,都不是尋常之物。
“田姑姑,你恐怕還不知道,今天早上在永壽宮發生的事。”
慕枝從袖口中,緩緩抽出自己的禦箭。
這時,有人議論:“這就是皇上禦賜的給慕總管的袖箭嗎,聽說,可先斬後奏的,這禦箭一看就不是凡品,那箭身的顏色,像是在流血,有點嚇人啊?”
“應該是,我可聽說,今天早上慕總管就是用這禦箭打了永壽宮的李公公,還是當著太後的麵打的,沒想到慕總管看著挺溫和柔弱的樣子,發起火來這麼竟這麼凶悍。”
“就是,那李公公是什麼人,仗著自己是太後身邊的掌事太監,平日裡眼高於頂,對我們這些小廚娘從來都是呼來喝去,我聽說,他故意冤枉慕總管身邊的魯公公,想以此來打壓慕總管,結果,反倒被慕總管給收拾了,最後還挨了三十大板,那慘叫聲,好多人都聽見了。”
消息傳播的這麼快麼?
也就不到一個時辰的事,都傳到禦膳房來了?
正好。
不用她再多費口舌了。
田姑姑臉色一陣陣發白,顯然,是將這些議論聲全都聽到了耳中,腿已經嚇得發軟。
原本,她隻是想借著采購這個活計,稍微撈點油水,沒敢想這麼過分,可隨著時間過去,她覺得,隻要籠絡好身邊的人,再加上瑜妃的這層關係,就不會被上麵的人發現。
銀錢是個好東西,可它會迷人心智,讓人變得越來越貪。
後來,她恨不得將整個采購發放下來的銀子全部中飽私囊,在金錢的誘惑下,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良心,什麼叫害怕。
就這樣,她一步步深陷其中。
現在,悔之晚矣。
慕枝看到田姑姑臉上的表情,心中閃過一絲狐疑。
隻怕,瑜妃對她所做的這些事,並不知情。
“慕總管!”
田姑姑心知自己這次必定難逃罪責,猛地跪在慕枝麵前,抱住她的腿就開始懺悔求饒。
“老奴有罪,老奴一時鬼迷心竅,求慕總管開恩,饒了老奴這一次,老奴今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慕枝揉了揉耳朵,抬了兩次腳,都沒將田姑姑給甩開。
見狀,周盛年很有眼力,立馬叫人上去把她拉開。
“田姑姑。”
既然,她有了認罪的態度,慕枝便不打算再動用禦箭,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聲道:“把你所貪的銀兩全部交出來,或許,我還能對你從輕處罰,否則,以你犯下的罪責,就是賜死也不為過。”
田姑姑聽到,要她把所有銀子全部交出去,她內心下意識是不願意的,可又聽到“賜死”兩個字,頓時麵色慘白。
再多的銀錢,若是沒命花,又有何用?
她跌坐在地上,半晌,才呆呆地點頭:“好,老奴願意交出來,隻是,有一部分已經花出去了,還請慕總管給老奴一點時間,老奴一定把所有銀錢全都還回去,隻求慕總管,給老奴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話音未落,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裙,五官素雅,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與清冷的女子,從外麵款款走進禦膳房。
田姑姑見到此人,心虛的把頭低下去,完全不敢多看她一眼。
“慕總管,你差人叫本宮前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