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世的他沒有時間,上學時,身為一個孤兒的他沒有資本去學,隻能泡在書山題海之中,力求考試中能多得一分為自己將來謀出路;工作後,他一心想著還房貸,好早日有個屬於自己的家,早把此事忘卻。
現在魏平安則是對此抱有極大的興趣,習得一手好字,不僅是為自己後麵參加科舉打基礎,也能滿足自己前世的一點小願望。
至於休假,什麼休假?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要休假!
於是拜謝過周夫子後,魏平安將他課堂上默寫的課業紙都拿起卷好,裝入書袋,興致高昂地準備回家。
不承想才到清靜堂附近,就碰到了一位熟人。
“呦,難不成又是咱倆被留堂了,這可好,以後在我爹麵前我就能說不止我一個被留堂的,對了,都一個多月我還不知道姓甚名誰,我是羅應山,你叫什麼名字?”
出聲的是魏平安入學第一日看到的那個胖子,約莫十二三歲,身著綾羅綢緞,此時倚靠在清淨堂前的柱子旁,拿起烤雞一口撕下一大塊肉,含糊不清地問道。
羅應山對麵前這個小童印象深刻,在學堂這麼多年來,他終於遇到一個和他一樣經常被留堂的難兄難弟。
頓時腰也不酸了,腳也不痛了。
膽子也變大起來了。
回家當場!他就在他爹麵前說:
誰說整個桐鄉縣都沒見過我這樣被留堂的,這個月學堂裡就有一個和我一樣經常被留堂的,我沒說謊,爹你要不信就來學堂看。
嘿嘿,他今日可算把他爹勸過來了,他爹看到有和他有一樣經常被留堂的學子,應該就不會再罵他吧。
雖然羅應山他根本不知道他爹罵他,隻是因為想罵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一百多文錢的一隻雞!
就這樣被吃了!
魏平安的關注點明顯有些不對。
不過他立馬回過神來,魏平安還記得這位學兄,當時他好像是因為在課業作業上亂回答,被夫子教訓了一頓。
這一個月來,因為周夫子的關照,魏平安時常在散堂後被周夫子特意留下。
但幾乎每次在散堂後去周夫子這裡,都會碰到這位學兄,基本上都是碰到他被周夫子留堂教訓,要不就是戒尺,要不就是罰抄。
兩人雖未正式相交,但都頗為眼熟。
“見過羅學兄,我是丙班新入學的學子,魏平安,不過今日我有急事,就先走了。”魏平安抱緊書袋回道。
“平安小弟,你今日不是被留堂的嗎?”羅應山一口咽下口中烤雞肉,興致衝衝地繼續問道。
魏平安疑惑,“沒有啊,羅學兄,周夫子經常留我是為了指導我,沒有訓誡我,不過羅學兄我今日真有急事,我先回家了。”
周夫子送給他那一本字帖,他正歡喜呢。
雖然剛才被這位羅學兄隨手吃一百多文錢一隻雞的富貴模樣給震驚到,但魏平安還是雙手將書袋抱得更緊,裡麵還裝著周夫子送的字帖。
而他要回去臨摹字帖了。
“羅學兄再會。”
說著,魏平安便抱著書袋興致勃勃地離開學堂,隻留下羅應山一人在原地。
“啊?”
羅應山也茫然地望著離去的魏平安,口中的雞肉頓時感覺不香了,不知道要不要咽下去。
他剛才聽到什麼?他不是應該和自己一樣被留堂的嗎?
完了!他爹!
另一邊。
魏平安回到魏家在慶玉坊租住的房子。
趁著天色未黑,他熟稔地打開窗戶,將一塊平整石板放置在桌上,拿出筆硯,往硯台裡倒入水,打開周夫子送的字帖,用筆在石板上練字。
一筆一畫,極為認真。
這塊石阪是他爹在外麵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特彆的平整,而且很容易就在上麵留下水跡,還乾得很快,簡直就是用來練毛筆字的不二之選。
如此,連續過了幾日。
學堂內。
周夫子進入丙班後,說出了一個令眾蒙童悲傷的事。
“本月十四,月考。”
“考《百家姓》和《三字經》的默寫,到時候學堂會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