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的魏平安聽著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他還做另一個夢,但是他也不知道說出來會不會讓人覺得更像是胡說,覺得他就像是做夢做傻了一樣。
他除了夢見自己死去的墳墓,還夢到過另一個地方。
像極為偏遠的某個地方的鄉下,低矮的房屋、破舊的衣衫、粗糙的皮膚,和一位懷著孕的瘦骨嶙峋的婦人。
她躺在半搭子發黑的木床上,手中卻還在整理著一些繡活兒。
偶爾來來往往一大家子人。
有漢子頂著曬得通紅的皮膚走了進來,喊道那兔崽子這些時日可曾聽話。
也有同樣瘦弱的小女孩為婦人送來飯菜,隻是那碗中的飯菜,就多了兩個雞蛋婦人就推辭不已。
更為奇怪的是,魏平安對這位好人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孺慕之情。
心底也隱隱有一個聲音告訴魏平安,這會是他的親人,是他的母親。
可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夢見的是前世或者是來世?這些時日頻頻夢見這些,難道它們會有什麼關聯嗎?他也真的會死去嗎?
魏平安實在是太想知道,於是他還是向陳醫生訴說了這一個夢。
畢竟這個心理診所確實挺有名的,據說這位陳醫生還是從德國進修的心理學回來,想來陳醫生的心理谘詢應該不錯,連發型都是如此的有實力。
另一邊,陳大海陳摸著禿頂的頭陷入沉思,手指輕動,隨即從旁邊一遝心理測評表中取出厚厚一疊,大約有十幾份,看著魏平安像看到了財神爺一樣,笑得格外燦爛,臉上都快笑出褶子來了。
“魏先生,您知道的,心理谘詢離不開心理測量表,您這個情況有些複雜,我需要更多的數據才能對您有所幫助,要不我們先填一下這些心理量表吧。”
魏平安沉默了。
他摸著厚厚的一疊心理測量表,“陳醫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像極了那些清澈愚蠢的大學生,還是以為我真的得了什麼精神病?”
按照江城的物價,三百一份的心理量表評估這個陳大海給了他十幾份,裡麵還有諸多相似的量表,這不是純純地把他當做印鈔機了嗎。
說著魏平安收拾東西就準備離開。
哎,不對呀。
聽到魏平安的話,陳大海心裡有些發懵。
按照小六壬顯示,他今天會在這位魏先生身上再得到一筆意外之財,難道不是他靠這個心理測量表掙錢嗎?
但看著搖錢樹要走他還是加以阻止,“魏先生不要放棄治療啊!這就是看著多,我還是很有實力的!”
魏平安翻了個白眼,站起來朝桌上二維碼掃了五百作為谘詢費就打算開溜。
說不定他就隻是什麼極端焦慮產生的噩夢之類的。
畢竟他前不久剛還完房貸,孑然一身輕,正到了該憂慮如何去享受的時候,而且科學的解釋解釋不通,他也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隻是他還未離開,就被人按住了。
“等等,魏先生,雖然心理學行不通,可在下也略通些玄學,實不相瞞,在下家裡正是道士出身的,一定可以解決您的疑惑的。”
陳大海有些欲哭無淚。
十年前都說心理谘詢賺錢,他好不容易從德國心理學畢業,三十幾歲就熬成四十多歲的模樣,頭都禿成地中海了,誰知道回來後這工作是越來越不好找,他靠著家學淵源開了這家診所,萬萬沒想到靠心理學沒賺到錢,全靠算卦賺錢了。
唉,老祖宗啊,這真不能怪我,可能是我心理學實在是學藝不精,或是玄學天賦太好了。
離了個大譜。
魏平安震驚地看著麵前的禿頂醫生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副龜甲和三枚銅錢。
難怪其他醫生辦公室裡麵都掛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