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蘭如今的修為在練氣九層,還差一步,突破築基期,因而並未辟穀,如凡人一般,需要吃飯。
不過,他之前發現自己隻要喝夠水,不吃飯也不會餓死,隻是會有強烈的饑餓感。
沈澤蘭去看了大夫,大夫也說不出所以然,最後把這一反常現象歸結於寒氣。
沈澤蘭跟大夫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權當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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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尋藥時,已經把周圍環境摸清。
這次,他稍微走遠了一點,很快收集夠晚上用的乾柴,但他並沒有找到水和吃食。
眼見天空灰暗,崖底溫度又降了下去。
猶豫了一下,沈澤蘭抱著柴回去了。
回去第一件事,看看青年醒了沒有。
令人失望的是,依然沒有醒。
對方身受重傷,醒了也不能同他雙修。
沈澤蘭這樣安慰自己,將乾柴放在青年對麵,抵著坑壁。
他收□□柴隻是為了避免天黑時,出現意外,自己卻沒有照明之物,完全看不見,處於被動狀態。
天徹底黑了。
沈澤蘭體內寒氣又開始亂竄,他輕車熟路地緊貼著青年,瞌上眼皮。
雖然挨著純陽之體,疼痛被消減了些,但時時刻刻的饑餓,和猖狂的蚊子,讓他這個夜晚同其他夜晚一般難熬。
他腦中亂七八糟的想著事情。
一會想萬一青年傷好了,也醒不來怎麼辦?要不然他直接上算了;一會又想父母,瞧著遺書,定然慌忙尋找他;一會又想唐铖那爆脾氣,指不定同另外幾個好友,在罵他二缺。
……
天亮時,沈澤蘭終於安穩。
短短睡了會,他坐起身,積攢了薄薄冷霧的額發隨著他的動作擦過臉頰,帶出絲絲癢意。
抬手一摸,一個蚊子包,又摸了摸其他地方,其他地方也有蚊子包。
細細數來,昨晚居然被咬了十一口。這還是他時不時用靈力驅打了蚊子的結果。
沈澤蘭:……
秋天的蚊子真的好凶。
想家。
如果他有金丹修為,他就把蚊子團滅了。
沈澤蘭扭頭看向青年。
青年未醒,成了蚊子的自助餐,被咬得比他還慘,但這並不影響對方的顏值,纏住傷眼的布條耷拉在鼻梁上,反而顯得眉骨挺括,臉部輪廓硬挺。
對方確實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最帥的人。
想來他雙親應該長得很好看。
沈澤蘭雙親就長得很好看,是出類拔萃的俊男美女,所以他生得一副美人樣。
掐訣拂去冷霧,留下靈紋,沈澤蘭繼續去找水和吃食。
由於昨天一整天連同前天夜裡,都沒有出事,沈澤蘭的膽子便大了許多,走遠了,徑自朝河流走去。
他行走速度並不快,照例帶上了木棍。
旭日初升,陽光還沒有穿透雲層,落入崖底。
陰暗的地下洞穴,一團黑霧顯示著沈澤蘭的身影。
無數隻流露著貪婪的猩紅眼睛裹在一個趴在黑霧前的肉球上,盯著沈澤蘭的身影,隨著他的腳步,轉動目光。
待到沈澤蘭走出數百米,黑霧一分為二,分出的那一部分顯示著躺在坑底的青年。
猩紅眼睛轉而看向青年。
伴隨著詭異的哢嚓聲,不知道什麼液體滴落在洞穴地麵,回聲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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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是單係水靈根,對水有種天然的親近感,所以遠遠感覺到水流,憑借直覺,就來到河邊。
蒼勁老樹朝河麵微傾,清幽河水狂躁地衝擊岸邊,岸邊石頭披滿苔蘚,濕漉漉,滑溜溜。
他不敢貿然踩上去,萬一掉下去,就要喂魚了。
或許河裡還有其他東西,不止是喂魚。
沈澤蘭放下兜著的果實。
這一路走來,崖底結著果實的樹並不少,能吃的卻不多。
沈澤蘭既不能跑又不能打,出個門,做個家務都要被念叨,平日裡,除了修煉,就是看書,所以認識許多植物。
他采了些成熟的,口感好的果實,又摘了幾張用來取水的巨大野生芭蕉葉。
崖底沒有竹子,沈澤蘭碰到幾叢野生芭蕉葉,所以退而求其次,折了葉子。
他將路上摘來的幾張野生芭蕉葉折成錐形,裁去多餘部分,用靈力封住縫隙,掐訣拋入河裡取水。
說實話,如果沒有修為,他想在崖底生存,困難會翻好幾倍。
河水清涼,沈澤蘭取得水,先自己喝足了,這才把幾張野生芭蕉葉裝滿水,帶上果子,返回青年身邊。
沒走兩步,餘光掃到遠處,河岸邊一叢翠綠的植物,他眼睛微亮,意識到,蚊子咬人的問題能解決了。
這些翠綠的植物正是薄荷。
沈澤蘭薅掉成熟薄荷葉,把嫩薄荷葉留了下來,走可持續收獲道路。
今日的太陽格外毒辣,沈澤蘭感覺不到有多熱,隻是覺得刺眼,於是往頭上蓋上了一張大小適合的野生芭蕉葉。
邊走邊歇,頂著芭蕉葉,帶著一堆東西,返回大坑時,沈澤蘭發現青年起火了。
沈澤蘭:???
你們純陽之體還能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