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華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心神都有些不穩:“字是認識了一些,就是寫的不好。”
“侍候筆墨。”紀惟對著旁邊吩咐了一聲。
侍從快步離開,很快,掌櫃就領著人帶著筆墨竹簡過來了。
他把人都打發了出去才道:“來,寫給孤看看。”
商華有些懊惱:這些天怎麼沒多練練字!
想起她那軟趴趴的字,她實在不想動筆,可對上殿下稍顯嚴肅的目光,也不敢搪塞,隻能用上全部心神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
橫平豎直,每一筆她都竭儘全力,短短幾十個字,手腕就開始發酸發脹,運筆的速度越發地慢了下來。
紀惟沒有說話,看著竹簡上的字神色漸漸沉凝。
四周一片寂靜,她的心都提起來了:“殿下,我隻能寫成這個樣子。”
看見她怯懦的神色,紀惟的心已經軟了下來:她剛到陳家,諸事繁忙,本就沒有多少時間,不該苛責。
“伸手。”他從桌子上提起了一支筆。
看著那長長的筆杆,商華的手心一下子生出了汗,但她不敢違背。
筆杆猛地抽下,落到她手心時沒有力道,她的心卻像是受了一擊,眼眶都有些發紅。
紀惟心中暗歎:他一定是世界上最不解風情的男人。
“委屈了?”他手指撫向她的眼尾。
商華搖頭,平複了呼吸,儘量不讓聲音顯出異樣:“不委屈,是我懈怠,違背了殿下的期待。”
“不是你懈怠,是孤要求高。”他放緩了聲音,將人攬到懷裡,“但你可以更好的。”
正常情況下,女子的筆墨不會顯露於大眾,便是中宮皇後,有需要的時候也可以由大長秋代勞,這確實是他要求苛刻了些。
聽到他的寬慰之詞,她再也抑製不住發酸的眼眶了。
滾燙的淚珠打到他的手臂上,紀惟隻覺得心都被蟄了一下,他將人摟緊了些,幾次欲要張口,最後都隻是撫著她的後背安撫。
商華咬著唇想要止住,眼淚卻掉得更厲害了。
她不知自己何時這麼矯情了:險些被父母易子相食時都沒哭,為何此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