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為什麼會有血…”
原本托住蘇棠後背的那隻手，沾染上滿手鮮血…
宋南喬看見那處，氣急攻心一陣眩暈，要不是旁邊有人伸手扶了一把，估計她也要倒下去。
“哥…對不起…我去到的時候…她已經是這樣了…”江淮禮佝僂抿唇，心中愧疚萬分，他哥這麼信任他，他居然把事情辦砸了。
“把擔架床推過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江衍之向著救護車方向著急大喊。
環著她的手又緊了緊，似在安慰她，又或者在安慰自己。
手術室外，紅燈高亮。
寬敞的走廊過道，燈光照在鋥亮的拋光瓷磚上，倒影出一個個站坐各異的身影。
儘管江衍之學醫，有再大的能耐拿過再多學術獎項，也隻能坐在門口等待。江淮禮蹲在他哥座椅旁邊的地上，身上手上多了幾處繃帶。
六個小時的搶救時間，手術室門外幾乎沒人說過一句話，氣氛壓抑。江衍之一直保持著低頭動作，盯著自己衣服上的那抹血漬看，由淺到深。
“這麼久都還沒出來，該不會出什麼事吧...”徐清坐立難安來回踱步，樓梯拐角的發財樹被她薅禿一半。
“得了，你彆亂說話。”徐堯一把捂住徐清的嘴，眼尾撇向坐在排凳上的江衍之。
都什麼氣氛，還說這種話，真服了他妹被狗啃過的情商。
自己跟他從小認識，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很少能見到他這麼失態的模樣，事情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門口紅燈熄滅，主治醫師從裡麵走出來，同樣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頹靡的江衍之。
“醫生，她怎麼樣了？”宋南喬問話。
主治醫師歎了口氣：“患者兩處肋骨斷裂，且吸入了大量濃煙，呼吸道受損。生命特征比較微弱，目前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還是需要轉進ICU留院觀察。”
宋南喬愣怔，往後退了兩步。
江淮禮一拳砸在牆上，似在跟自己慪氣。
裝飾華美的辦公室裡，百葉窗拉到最底，窗簾半掩。背對著辦公桌的皮質老板椅，探出一隻手，捏著粉色機殼的手機來回把玩。
“老板。”站在辦公桌前的男人畢恭畢敬。
“死了沒。”坐在老板椅上的人發話，語氣不輕不重，像是在討論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下屬慚愧低頭，聲音低了兩分：“還沒，但是快了。”
“快了？”那人質疑，明顯不滿意這個結果。
下屬頭又低了兩分，畢恭畢敬：“在醫院搶救。”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不想聽見她還活著。還有，消息處理乾淨點。”那人將已經處理過報廢掉的手機往後一拋，扔回給男人。
“是。”
等男人走後，坐在老板椅上的人轉過身來，隨手拿起旁邊的飛鏢扔向牆麵上的靶子，正中靶心。
“又一隻妨礙我的臭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