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故人思(2 / 2)

“你喚他做什麼?”

眼前仿佛還閃過方才在宴上,她和江績雪對視的畫麵。

就像侍從說的那樣,他們一看就很熟。

她也許自己都沒察覺。

對方看她時,陰戾消沉的鳳眼,會挑起尾梢,那是在高興和看獵物的神色。

他知道她是在,彆有用心地接近他。

可既然有備而來,她就應該演得再像點,不是嗎?

至少彆讓他輕易察覺出來。

謝拂輕闔了下眼。

心中仿佛有妒火在燃燒。

燒灼他的肺腑,那是種又不甘,又帶點酸澀的感覺。

謝拂儘力克製:“你怎麼了?”

光風霽月的白衣君子,恪守禮節的天之驕子,在這一刻醋意泛濫。

難受得要命,卻不能表現出來。

長楹靠在他肩上,深呼吸了下。

終於一鼓作氣。

把剛剛罵人的話,完整利落地說完:“江績雪,我遲早刀了、你個王八蛋。”

萬籟俱寂間,謝拂頓住。

他一時的怔愣,於是讓人找準間隙,得寸進尺進入了他懷裡。

終於把話說利索。

長楹舒出一口氣來,扣住他的肩,找尋到了支撐點。

故人思的藥效還在繼續。

她隔著朦朧的視線去看他,思緒微微混亂。

器靈:“快清醒幾分,彆亂喊彆人的名字,你是來攻略謝拂的。”

剛剛它覷著謝拂,都替她捏一把汗。

長楹回神:“哦對,我是來攻略謝拂的。”

她要讓對方,體驗求不得愛彆離,長出真正的心臟再剜走。

原本正愁沒有什麼進展。

偏偏江績雪和他那個夫人,給她下了故人思,仿佛瞌睡了有人遞來枕頭。

長楹眨眨眼,喊了聲:“謝拂。”

眼前的白衣青年沒應聲。

他挺直的鼻與薄唇,再往下是下頜和喉結,線條起伏如山巒。

長楹探頭,徑直吻了上去。

謝拂一僵。

他輕顫的指尖,頓片刻後輕落在她臉畔。

真實的觸感傳來,才證明這些都是真的。

他方才心間燒得正旺的妒火,被這一個很輕的吻,澆熄了所有。

原來他比預想的還要好哄。

白衣青年掀眸,定定瞧她。

再度試圖確認一遍:“我是誰?”

長楹眨著迷蒙的眼,嗓音比平常軟了幾個調:“謝拂呀。”

她注視著對方,視線向下。

他的衣襟已經散開,束著的腰封被扯鬆,裡衣若隱若現。

她手執長笛,挑開他將散未散的衣襟,儘數挑開:“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器靈:“啊,非禮勿視。”

考慮到場合不宜。

長楹念了個訣,索性將器靈的感官儘數封閉。

器靈糾結了下:“等等,其實我也有一點想看……”

長楹再一使力,將它徑直敲暈過去。

她轉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目光落在他心口處:“明明很難受,為什麼還要裝得,像沒事人一樣呢?”

從前在夢境裡時,她曾目睹謝拂被剜心的場景。

空中被定格的少年,心口從此空缺了一塊。

此刻凡人謝拂心口處,同樣不容樂觀。

暗紫色蛛絲般的痕跡蔓延,像筋脈交錯的網,猙獰著覆蓋而過。

印證卿念所說的那樣,他體內聚積的蠱毒發作了。

長楹抬手:“一定很難受吧?”

白衣青年額間已經淌了細汗,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

隻有搭在她腰間輕顫的手,出賣了他的情況,並不比中了故人思的她好多少。

她微涼的指尖,觸上他心口的刹那。

白衣青年的胸膛輕顫,發出了一聲悶哼。

隨著他心境的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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