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毫無波動的反應,一下索然無趣,仿佛變回了初見時,冷清無情的模樣。
長楹也懶得理他。
她好奇地打量了會兒腕上的聚神鐲,指尖輕觸:“喂,謝拂,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設計。”
“上端是平直的,下端帶弧形,像隻存留了一半。”
羽嘉沒有幫將離洗滌魔脈成功,會不會是因為,聚神鐲還有另一半呢?
長楹話音落下後,遲遲沒有見對方回答她。
方才被擱到床的另一頭的器靈,幽幽開口:“他早就走了,你才發現啊?”
謝拂看上去像在躲她,自從出夢以後,便是這個態度了。
長楹托著下巴,很輕地笑了聲。
若是回到三百年後,讓魔淵的那幫魔聽到,謝拂被她纏得最終貼牆走的事,指不定會笑成什麼樣呢。
謝拂雖走了,但方才她說要沐浴的事,還是聽了進去。
房間裡多了個浴桶,還冒著熱騰騰的氣,取來的是能洗滌魔氣的聖泉水。
長楹莞爾:“他還記得啊。”
她舒舒服服地在裡麵泡了一會兒。
泉水帶著暖意,浸潤過身軀骨骸,和記憶裡魔淵冰冷的長河不同。
隻是可惜了,這洗滌魔氣的功能。給她用是在浪費,就像謝拂的血一樣。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能借此多放他幾滴血,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長楹正感慨著,倏地見窗外閃過一道影子。
緊接著是小綠蘑菇熟悉的身影:“喂長楹,你在的吧?”
她微眯了下眼:“你怎麼從來不喜歡走正門啊?”
上回翻牆也是這樣,喜歡從天而降。
室中沒設置屏風,陵玉看到她此刻的模樣後,微睜大了眼,然後立即轉身。
“你怎麼大白天的洗澡啊?”
長楹看著水麵上的花瓣,輕挑眉:“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看不出來,暴躁傲嬌的鮫人小公主,還挺保守的。
陵玉憋了半天,依然沒轉身:“那……你的傷好些了嗎?”
夢境中她被卿念帶走,半路上挨了那麼一下後,便昏睡過去。
後來醒來時,差點被那些魔氣吞噬,是長楹出手護住了她。
小綠蘑菇見她半天不回話,想回頭又彆扭地止住,急急出聲道:“你不會從此,落下什麼隱疾了吧?”
鮫人小公主雖不太聰明,但性子單純。
片刻後,長楹換好衣裳,倚在牆邊看向她:“你想多了,沒什麼大事。”
“謝拂早就給我療傷過了,你不至於這般,擔心得要哭出來的樣子。”
被調侃的陵玉翻眼:“你才要哭出來呢。”
對方掏出自己儲物的乾坤袋,輕拍了幾下,開始往下倒東西。
小小的儲物袋,連著掉落了,各種補品丹藥出來,金燦燦地體現了有錢程度之深。
陵玉豪氣地往她麵前一放:“給,都是送你的,好好補一補。”
長楹驚歎於她的大手筆:“難怪那日你追著謝拂拜師,他建議你倚靠家底就夠了。”
原來不是嘲諷,而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見對方將乾坤袋抖了個乾淨,長楹輕笑:“這些都給了我,那你自己日後怎麼修煉?”
她可沒忘小綠蘑菇三腳貓的水平,將這些丹藥推回了對方麵前。
陵玉又推了回來:“等我回了東海,再薅我那老爹的小金庫,這些寶貝多的是。”
“救命之恩當好好相報,這些都給你了。”
長楹想象下鮫王被怨種女兒薅金庫的模樣,有些樂了,也沒再拒絕。
空氣中有瞬間的安靜。
陵玉看著她的眼睛:“那個時候,你為什麼要出手救我呢?”
當時的情況險惡,長楹一邊要對抗卿念,一邊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