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昕倒不是在意這個:“其實,我也不是那麼需要保溫杯。”
“那就當出門散散心嘛,好不容易周末,最近又涼快下來了。”
“都聽你的。”冉昕本來也沒想爽約,隻是對餘木樨對贈品的執著感到欽佩。
“一生要強的中國女人,”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為了保溫杯。”
含著牙刷出拳:“衝啊。”
……
“衝、衝不動了。”
餘木樨撐著路上撿的樹枝,腿肚子都在發顫:“說好的照顧新人,爬個小山呢?”她嗓子都啞了,像在水裡泡過,頭發絲都黏在臉頰上,“這山,哪裡小了啊?”
冉昕扶著膝蓋喘氣,望了眼枝頭鹹鴨蛋似的夕陽,讚同地嗯了聲,沒力氣說彆的話。
大部隊已經把她們甩開一段距離,老社員有說有笑,顯然沒把這小土坡當回事。
冉昕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廢物,半途而廢也沒什麼不好。
她站在樹蔭下歇了會兒,鄭重問餘木樨:“你確定,很想要那個保溫杯?”
餘木樨麵露糾結之色,猶豫了好一會兒,對冉昕說:“要不我自己上去,拿到獎品再下來跟你彙合?”
“……”
冉昕在舍命陪君子和保住狗命之間掙紮了一會兒,找了塊乾淨的石頭,擦了擦:“那我就在這兒等你,你加油。”
“行。”餘木樨看了眼前後,“你彆亂跑,前麵應該沒幾步了,我馬上回來。”
“放心吧。”冉昕揮了揮手,擰開帶上來的礦泉水,灌了幾大口。
餘木樨拄著樹枝,堅強地跟上了大部隊。
冉昕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見她確實還有體力,放下心,收回目光,掏出手機。
運動後她有些耳鳴,心不在焉地看了會兒社交平台,nasa分享了一組太空照片,南環星雲正在兩千光年外垂死表演,而她在這座小土坡,聽著一聲又一聲將儘的蟬鳴,仿佛也要斷了氣。
不知過了多久,她苟延殘喘的身體恢複平靜,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
她以為是餘木樨回來了,抬起頭問:“這麼快?保溫杯啥樣的我看……陸之言?”
有段時間沒見,陸之言好像曬黑了些,小麥色的肌膚看起來像體育生,對著冉昕露出驚喜神色。
“你也來爬山?”
“嗯。”冉昕抬手擋了擋太陽。
“一個人?”
“和我舍友。”冉昕仰著頭說,“我在這兒等她下來。”
“你不繼續了?”
“爬不動了。”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