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道,冉昕所處的環境,薄薄的牆壁擋不住隔壁的謾罵與訓斥,底層的世界,科學家是個天方夜譚的詞,沒有人敢把它稱為夢想。
在這裡,懂事的孩子應該明白,學習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成為科學家。
冉昕本來以為,她會和這個陌生人成為朋友。
她甚至想過,中考完就約他見麵。這很大膽,但理所當然。
但在中考前一天,她的Q.Q號意外被盜。
強忍著考完試,努力申訴後,她找回了賬號,但所有好友都被刪掉了。
“隻有我記得嗎”永遠消失在互聯網中,冉昕再也沒能找到他。
……
葉矜玦被沒收了一口鍋的消息傳開時,冉昕剛上完量子力學,準備和餘木樨去吃學校附近很火的烤魚。
結果路過男生宿舍樓,看到一群人圍在門口公告欄前。
“不是,校草私底下居然是這種人?”
“他煮飯做菜樣樣來的嗎?”
“不會隻有我想嘗嘗草的手藝吧?”
在A大,能被稱為校草的也隻有葉矜玦。
冉昕和餘木樨對視一眼,擠進人群,仰起頭,看到了舍管貼的處罰公告。
違反校規,私自使用違禁電器,但念在初犯,隻沒收小煮鍋,再罰寫一份檢討,請全體同學引以為戒。
“哇,校草寫檢討的筆跡都這麼囂張。”
“看起來是專門練過的草書,狂放不羈,飛揚飄逸,有點東西。”
“都說字如其人,草是不是不太好相處?”
“前兩天見他打球來著,扣籃很炸裂。”
“是的,穿了籃球服才看出來,校草身材很頂。”
有人展示偷拍的照片,人群爆出一聲長長的“哇”,顏狗們紛紛詢問:“北操還是南操?下次我也要去。”
沒人再關心,校草私底下用小煮鍋的事。
冉昕踮起腳尖,探頭跟大家一起圍觀,照片裡的男生頎長身材,精悍的胳膊肌肉線條飽滿,投籃瞬間被抓拍,發梢滴落的汗珠在太陽底下反射耀眼的光芒。
她腦中忽地蹦出一個詞:秀色可餐。
隻能怪葉矜玦平時穿得太保守,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冉昕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正起勁,後背被人戳了戳。
她還以為是餘木樨,意猶未儘地回頭:“怎麼啦?”
宋懷真一言難儘地站在她麵前。
餘木樨在旁邊捂臉。
她頓感不妙,順著兩人視線望去,樓梯口,葉矜玦站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捏著手機晃了晃,似乎是示意她看手機。
冉昕低下頭,手機裡葉矜玦發來消息:[你喜歡這種風格?]
冉昕:“……”
吃瓜吃到被當事人抓包,真的是……她鎮定地收起手機,抬起頭時,葉矜玦已經不見了人影。
手機嗡地一聲,又來了條消息。
[正好去健身房,先走了,回見。]
冉昕:“……”
其實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尋找“隻有我記得嗎”,和葉矜玦之間的聯係。
她沒能和那個網友見麵,也沒有和他聊過太多個人信息,四年前的記憶又已經模糊。
實在是,無法確定。
隻是,這樣的聯想,還是讓冉昕對葉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