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聽這個詞真是精確的刺到張憶的痛點了。
可是她真的又聽到了啊!她真的又聽到了!
張憶緊張的四處張望。
左邊。
右邊。
樓道。
沒有。
沒有。
全都沒有。
可她就是覺得她在。
她一直在,一直跟著她,陰魂不散!
她扶著門框麵白如紙,手指死死扣著門,臉上初具瘋癲之狀。
李茵看著她突然激動起來,她像往常一樣伸手環抱張憶,拍拍她的背脊,想安慰她,張憶卻啊的一聲直接推開李茵,捂住耳朵蹲下身,那眼淚居然不受控製的拚命往下流。
她拚命閉著眼,捂著耳朵瘋狂搖著頭,似乎這樣就能拒絕那個縹緲的女聲接著入侵她的腦海,可越害怕,大腦就越是活躍,那些不堪的記憶瘋狂浮現,之前聽過的聲音止不住的往她腦海裡鑽。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是我的錯!”
李茵碰的被推到在地上。
樓上突然這麼大動靜,封儀放下書,王蒙毅抬起頭。
這是怎麼了?
王蒙毅放下手臂,直接往樓上走。
“你在這呆著,我上去看看。”
封儀走之前還不忘提醒任如新,他抓著書點點頭,腦袋卻跟著兩人轉,一直目送他們兩個由走到跑消失在樓梯口。
“怎麼了?”
封儀衝上樓,就看見張憶捂著耳蹲在地上,嘴裡喋喋不休,反反複複幾句話滾車軲轆,無非就是道歉、拒絕、害怕,幾句話來來回回的說。
看來嚇得不輕。
她的腳步慢下來,李茵從房間裡出來,裸露的手臂掛了彩也毫不在意,反而先安慰起了張憶,王蒙毅也走到了她麵前,眉頭一皺,顯然很不耐煩,卻還得耐著性子問發生了什麼。
又是跟當時在會客室裡一樣。
張憶捂著腦袋絮絮叨叨,李茵根本不鳥他,人家一顆心都在張憶身上。
王蒙毅臉慢慢青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管這些事!
這都什麼啊!
封儀從他後麵追過來,腳步有些急切,衝到她們麵前就問:“我在樓下聽見有人摔了?怎麼樣了?是誰摔了?嚴不嚴重?要不要叫田中乾過來。”
田中乾剛走不久,帶著年恬恬,美其名曰,草藥不夠了,要出門采藥。
封儀一堆話丟出去,卻是沒人理她。
王蒙毅叉腰站在一旁看著她倆,青著張臉也不說話,一旁李茵顧著抹張憶眼淚,抱著她安慰,一個隻顧著哭。
“不是我的錯,跟我沒關係。”
她哭哭啼啼的。
封儀臉也青了,木在一旁看著她倆。
張憶軟倒在地上,抓著李茵的衣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她眼裡包著兩泡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看著李茵,又接著重複那句:“不是我的錯,跟我沒關係。”
如此固執的要得到回答。
李茵像是心疼了,拍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懷裡。
“好好好,不是你的錯,跟你沒關係。”
好一副“母子情深”。
隻是到現在還沒人願意理他倆,兩人立在一旁跟個雕塑一樣,是這場表演裡不起眼的配角,隨便就被人忽略了。
王蒙毅都快站不下去了,扭頭就想走。
而張彥林兩人才從三樓下來,驚詫道:“怎麼蹲在地上哭啊?”
不至於吧……
張彥林為什麼那麼急著往樓上走,當然是因為他注意到了收音機滋滋電流聲後麵藏著的那個縹緲的女聲又出現了,看張憶怕成那個樣子,他都不敢想象走得慢一點接下來會麵對什麼,於是才催著封令裕趕緊走。
結果剛上三樓李茵和張憶就出來了,張彥林哪還敢停,拽著人就走了。
張彥林看看王蒙毅,看看封儀,又看看地上的李茵和張憶,感覺渾身上下的汗毛都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