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
封儀試圖掙開任如新的手,任如新抓得很緊,她用儘全力去掰都掰不開,隻能儘量言語安撫任如新。
“我跟你一樣,我跟你一樣的!你冷靜點啊!”
封儀覺得自己快暈了。
“把我弄死了就沒人能回答你的問題了!”
她猛的被推到地上,任如新按住她,抓著她的脖子,似乎隨時打算把她掐死。
一陣頭暈目眩。
封儀抬起手,隔開任如新,才接著說:“我是一名老師,現在不是寒暑假,又不是休息日,我怎麼可能會到海邊來,還是這種不認識的地方!”
“我本來是在學校辦公室裡的。”
“我不知道這裡是哪?”
“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跟你是一樣的。”
她朝任如新緩緩點頭,也不再像剛才那樣試圖掰開任如新的手,隻是平舉著,做出安撫的動作。
任如新直直盯著她,封儀連眼睛都不敢眨,時間變得漫長起來,粗重的呼吸聲在世界裡回響,任如新終於鬆開手,他一下跌坐在地上,激烈的喘著氣。
“不好意思。”任如新說,他扭過臉低著頭,感覺氣血不停湧上臉頰。
他咽了咽口水,聲音比剛開始和封儀說話時還要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是突然間情緒激動了點,我平時有吃藥的,我能控製住的,你不要害怕。”
封儀站在一旁,她從地上爬了起來,任如新抬起頭,沒了眼鏡,封儀又站在逆光處,他隻能儘力眯著眼打量封儀的臉色卻還是看不清,他隻好接著說著道歉的話,期待封儀給他一點言語或是肢體的回應。
“沒事的。”封儀說。
任如新終於放下心來,他閉上眯得難受的眼睛,似乎還看到封儀笑了一下。
“天快黑了,你歇好了嗎?”
任如新睜開眼睛,放下按摩額頭的手指,再一次很真誠的說了一聲抱歉。
剛才那件事後,他的氣勢弱了起來。
“我們現在怎麼辦?”
任如新問出口又覺得這問題似乎有點為人所難。
“實在抱歉,我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隻是習慣性的……”
“沒關係的。”
“不用道歉。”封儀說,“我大概了解過一點。”
封儀轉動腦袋,夕陽映照在臉上,割裂一般。
她似乎是在觀察周圍的環境,任如新到底也不好意思全讓封儀一個女孩子包攬了,他對封儀說,如果有什麼用得上他的地方儘管叫他,封儀聽完後點了點頭。
“我們往那邊走走,儘量找個平坦乾燥的地方吧。”封儀指著一個方向,說罷率先朝著沙灘蔓延的儘頭走去,任如新看看太陽,稍微分辨了下方位,他和封儀去的是這座小島的北方,他眯著眼扭頭打量南方,隻看到模糊的一片黑色,在夜晚的海風中牢牢矗立在那裡,任如新在心裡打量著,覺得那塊應該是一片陡崖。
山體是一定,陡不陡就不清楚了,他的眼鏡也丟失了,既然看不清又不往那邊走,也就不打算去糾結山體陡峭與否的問題了。
他跟在封儀的影子後往前走,現在怎麼活下去才是他應該關心的問題。
兩人拖著長長的影子往南邊走,左邊是海,右邊是林,太陽越沉越下,幾乎隻留了點餘芒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