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折損了不少兵馬,不過那些兵馬都是九爺手底下的傀儡兵馬,沒有自我意識,死了也不可惜,大不了以後再重新煉。
還得多虧小漓,小漓都對著那尊神像跪暈過去了,九爺負傷匆匆趕回來,見你暈在地上,可心疼的不行。”
“阿九受傷了?”我立即手忙腳亂地撫摸他身體,著急檢查,拖著哭腔問:“哪裡傷到了?嚴不嚴重!”
他握住我掀他袖子的那隻手,目光深情地勾唇道:“無礙,不嚴重,都是些皮外傷。”
我執意要掀他衣服自己看:“可是,你給我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他好笑的一臂將我重新攬回去,低頭,薄唇壓在我耳邊厚著臉皮淺聲和我一人咬耳私語:“乖,等晚點,為夫脫給你看,請夫人,給為夫包紮。”
脫給我看……
他灼熱的吐息掃紅了我的臉頰,我聽完瞬間就老實了,有些許害羞地縮了縮腦袋,點頭支吾:“那、也行吧。”
抬起視線,落在黃大頭被裹住的一隻眼上,我憂心問:“黃大哥,你眼睛怎麼了?”
黃大頭不好意思地摸摸眼上紗布,“嗨,沒多大事,就是被那些五猖兵給刺傷了,好在醫治及時,眼沒瞎,但是得避光休養幾天。”
“能治好就行。”我接著問小狐丫,“丫丫你呢?”
小狐丫委屈抬手摸肩膀:
“我也還好,隻是肩頭受了點傷。狐三哥也還行,除了有點瘸……不過判官哥哥說了,都能治好。
我們之間,隻有九爺白爺,月紅姐,天明哥哥,宋堂主謝姐姐辰小龍白琉璃他們傷得嚴重,九爺哥哥又要對付蓮芯,又要提心吊膽的護著我們,身上被蓮芯刺傷了好多道口子。
但九爺哥哥不許我們近身幫他上藥,他一回來就守在姐姐的床前,寸步未離。”
“阿九。”我心底愧意更深了,握住他的手,眼底發燙:“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胡說八道。”九蒼揉揉我的腦袋,墨玉般的眸子裡星海熠熠,深情且專注地凝望著我,憐愛道:“漓兒,你比本王的命重要。”
我心底一酸,趴進他懷裡,接著問小狐丫:“白君和謝姐姐呢?”
狐老三歎口氣道:“月紅啊,蓮芯想趁白爺重傷,殺掉白爺,但誰料到危急關頭月紅撲上去替白爺擋下了致命一擊,內丹都被拍碎了。
白爺把月紅抱回來後,就一直將自己和月紅悶在房間裡,除了和聽風判官說了兩句話之外,誰也不搭理。
要是月紅今晚真有個好歹,我看白爺……怕是得出事。
還有謝統領,宋堂主被打散了魂魄,原本該是沒救了的,幸好謝統領自己就是鬼差,有收集魂魄的法寶,在宋堂主出事後第一時間將宋堂主散去的魂魄完整收集了起來。
聽風判官過去查看時,說宋堂主還要躺上九天,才能徹底回魂,這不,謝統領帶著小寶在給宋堂主守靈呢。
還有皇封堂的辰小龍白琉璃,辰小龍被砍斷了一條胳膊,白琉璃尾巴斷了,聽風判官也才剛給他們接上,皇封堂一群傷員,我們堂主大人怕他們在外麵消耗靈力於養傷不利,就讓他們先回皇封堂的牌位內靜養了。”
“蘇大哥和趙青陽……”
狐老三淡定說:
“我們堂主沒事,堂主有鳳凰明王的法寶,那些鬼物傷不了他,趙青陽更沒事,這丫的出事了跑得比我們所有人都快,我們幾十號人,數他受傷最輕。”
我:“啊……”
“趙青陽機靈,你不用擔心他。”九蒼溫聲安慰我,“先不用操心彆人,當務之急,養好自己。”
“你們在外拚命才需要擔心,我又沒事。”我掙紮要起來向他證明,但雙腳剛落地,人剛站起來,我就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上頭顱,腳下一軟,差點沒站住。
“漓兒。”他慌忙伸手接住我,順勢將我頭重腳輕的柔軟身體輕盈攬到腿上,心疼的眉頭擰成一團:“哪裡不舒服?”
我晃了晃不大舒服的腦子,“頭暈,可能是低血糖吧。”
“我有糖,給你。”小狐丫乖乖將一顆奶糖送給我,我不客氣地接下,道了句謝謝後把糖紙剝開,奶糖塞進嘴裡。
但,眩暈感並沒有減退些。
九蒼體貼幫我捏捏太陽穴,臉色凝重道:
“你是……這兩年工作強度太大,累著了,加上過於擔心我們才病倒的。聽話,最近好好在家歇息,為夫給你做好吃的,幫你補補。”
“工作強度也沒有很大啊,我們這一行工作是最自由的,說起強度,我根本比不上那幾位同行……他們好歹還被嚇進醫院過呢。”
在陰門鎮的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我連個鬼影都沒撞見過。
九蒼幫我捏太陽穴的動作一頓,賭氣似的態度稍稍強硬些,道:
“你的那些同行都是男人,你是個姑娘,小姑娘的體質能和那群男人相比麼?總之,最近這段時間都不許亂跑,乖乖待在家裡休息。”
“這倒也是。”我低頭心虛嘟囔:“但這樣顯得我才像傷員,明明該養著的是你們,要照顧也是我照顧你們才對。”
“啊這可不必!”
狐老三當即便婉拒了我的好意,嘿嘿傻笑道:
“我們都不是人,不用按照你們人類那套流程來,我們現在隻是不放心你,才守在這裡等你蘇醒。
你現在沒事了,我們也就心安了,我們是執法堂的堂仙,堂主已經讓人將執法堂修繕好了,堂口那裡有我們的神位,我們回到神位多受附近居民幾炷香火會恢複得更快。”
黃大頭頷首接上:“神位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回到神位內傷勢會痊愈得更快,皇封堂的兄弟們已經提早走了一步,我們等會子也要走了。”
“等我們養好了身體,我們會再回來找九爺哥哥和姐姐的,姐姐你放心,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麵。”小狐丫趴在我腿上乖巧地豎起雪色狐狸耳。
我想了想,摸一把小狐丫腦袋:“那好,你們趕緊回去吧,養傷重要。”
“嗯嗯。”小狐丫懂事點點頭,回身看了黃大頭狐老三一眼,下一瞬與他們化作三道流星飛出了我們家。
他們都走了,房間裡就隻剩下我和九蒼。
他還在溫柔幫我按捏著太陽穴,我卻不顧形象地往他懷裡一窩,摟著他的腰躺在他腿上,悶聲問:“蓮芯呢?”
他將攜著暖意的大手放在我頭發上,輕輕回應:“暫時還沒死,被地府的判官帶回去了。”
“你走了以後,我就一直心慌得不行,總感覺你要出事,後來月紅姐說你們有危險,把本命法器交給了我,走之前連遺言都留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
“那時,的確情勢超出了預料,中途生了變故,但值得慶幸的是,她鬨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冥府,黃泉司的判官帶陰兵上來助我們一臂之力,這才將她降服。”
他抱起我,將我放在臂彎,低頭在我眉心輕輕印上一吻,小聲說:“事情解決後我便立馬趕了回來,漓兒,讓你擔驚受怕了。”
“隻要你沒事就好。”我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在他懷裡躺了一會,不放心地坐起來要求:“你把衣服脫了,給我看看你的傷。”
他眸光和煦看了我一眼,挑起唇角無奈應允:“嗯。”
墨袍褪下,幾層裡衣相繼解開,衣衫落在床邊,露出那個傷痕錯落、被血染紅的後背……
以前他可是肩寬腰窄背如美玉,現在,那幾處刀傷深入脊骨,紅肉外翻,連深處的幾截白骨都清晰可見……
差一點就把脊梁骨給砍斷了!
“怎麼會這樣嚴重。”我從沒見過有人能傷成這樣,更沒想到他麵不改色的外表下竟然隱藏著這般致命的重傷,溫熱的眼淚瞬間就充斥滿一雙眼眶,心疼到無法喘息。
他捉住我想要觸碰他的那隻顫抖的手,握進掌中,溫柔似水地低聲哄我:
“好了小嬌嬌,不疼,以前比這嚴重的傷,我也挨過無數次,這些隻是小傷,值得慶幸的是,蓮芯沒來得及往刀刃上用毒,可能,彼時她還並未打算對我下狠手吧。”
“那她最後,怎麼還是和你拚命了……”我紅著眼眶哼唧著問他。
他邊將白玉藥瓶遞給我,邊淡然從容道:
“因為,我惹怒了她,她以為我對她有情,可我卻招招隻想取她性命。
她看破我對她半分舊情不念,就發了瘋,吞噬了厲鬼同夥,吸食了他們的法力,修為大漲,才打得我們兩堂人馬並陰間一隊陰兵險些全軍覆沒。”
“你本來就不喜歡她,是她自己臭美。”我低頭不高興地嘀咕,用乾淨紙巾擦拭他背上的汙血,打開小藥瓶,認真地往他背上傷處灑藥粉,怕他疼,還特意湊上去輕輕給他吹兩下,“你隻能是我的。”
他忍不住挑眉笑出聲:“傻瓜,這個醋也吃。”
大手按在我的腿上,他坦白道:
“當初本王確實利用這一點迷惑過她,還險些失去了你。那時我裝作與她走得近,疏遠了你,就是為了摸清她的底。為了效果更好,我沒有告訴你,那時候又在和你鬨脾氣,把你傷得不輕。”
“你也知道你把我傷得不輕?我都已經下定決心不要你了,要不是你死纏爛打非要黏回來……你就繼續打光棍吧!”
我集中精力給他傷口撒著藥,藥粉填進所有血口子後,我懷疑地問他:“這麼重的傷,就用這丁點藥粉有用嗎?”
“有用,這藥在冥界很金貴,還是當年我在黃泉司的時候……黃泉之主給我的,陪了我許多個年頭。以前都舍不得用。”
“那現在怎麼舍得了?”我聽完更加小心地把瓶蓋重新蓋上,生怕浪費了一丁點。
“因為,要快點痊愈,怕嚇到本王的小嬌嬌。”他忽然拉過我的手,將我往懷裡扯。
我昂頭,對上他情深意暖的眸,心跳加速。
他眉眼如畫,輕挑唇角,拉著我的手按在自己結實緊硬的胸口上,不正經地往我耳畔傾吐熱息:
“知道夫人喜歡這樣摸本王,本王特意護住了這片地方,沒被傷著,夫人可以繼續摸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