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陳知府願意,出手相助。”白常在的話語很艱澀。
陳知府笑嗬嗬的,撫了撫臉上的豬毛道。
“無妨無妨,陸大人雖說已經不在朝堂,但終究還是我大炎的國師嘛,他的徒弟有難,我身為大炎的知府,怎麼能不出手相助呢?”
“此地住處雖說簡陋,但有李前輩守著,諒他們那群宗門的家夥不敢來造次。”
氣機逸散的羊胡子老者輕輕一笑,笑意有些虛。
說是四境,其實他自己心裡清楚,神魂受挫的情況下,三境的武者近身就能要了他的命。
陳知府在一旁笑嗬嗬的,眼神卻是時不時瞄向葉無憂。
白常在想了想,遞給葉無憂一個眼神。
葉兄,說謝謝啊!
葉無憂一路均是沉默,但此刻,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還不待陳知府疑惑,隻見夜色下的持刀男子微微側身,隻留給眾人那被月華灑落的側臉。
葉無憂雙眸銳利至極,微微抬頭,四十五度仰望這星河燦爛的天空,一手按刀,一手負於身後。
淒涼的夜色下,青年傲然的聲音在這院中響起。
“謝過知府大人好意,但不過是一幫宗門走狗,往日裡見到我師尊隻能縮頭護麵,如今也隻會趁人之危,嗬,老實說,葉某並未將他們放在眼裡。”
麵癱的白常在臉皮突然抽搐了幾下,他一臉狐疑的看向葉無憂。
不是,開始路上喊我再騎快點不然趕不上入城的是誰?
陳知府豬臉上神色疑惑,最終卻是哈哈酣笑道。
“葉公子不愧是陸大人高徒,心氣過人。”
【你冷笑三聲,道宗道首?我一刀剁之,劍宗宗主?我亦一刀斬之,合歡宗聖女?且看我我一雞潰之。】
可葉無憂並未搭理他們,他仍是自顧自的誦吟道。
“哈,哈,哈。”
“道宗道首?我一刀剁之,劍宗宗主?我亦一刀斬之,合歡宗聖女?且看我我一雞潰之。”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我要將這漫天……”
白常在終於不再麵癱了,陳知府也逐漸收斂起了笑意。
雖說大炎自陸青山後,宗門便一潰千裡,但道宗劍宗這兩座跨越千年的宗門,即便是如今,依舊是兩座高峰橫立在大炎國內。
一般人可不敢這樣講的。
陳知府猶豫了下,晃了晃豬腦袋,輕咳一聲問道。
“葉公子還是需謹言慎行啊,道宗和劍宗……其實也沒那麼不堪,老豬……老知府也是跟我交代過的。”
嗬……
葉無憂神色淡然,風輕雲淡的說道。
“那便讓他們試試。”
“看看究竟是我師父給我留的後手強,還是那劍宗宗主的頭顱更甚一籌。”
“我不懼那些宗門走狗,隻是他們太過煩人,可惜師父留給我的隻有一刀。”
“若非如此,也不需要陳知府庇護了。”
豬妖的智商不能說不高,但也確實不高。
陳知府此刻猶豫了下,終歸是收起了心中的雜念。
是了,陸青山的傳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後手呢?
罷了,反正目標本就不是他,意外之喜,去了也無妨。
但陳知府最後仍是好奇問道。
“不知葉公子這一刀會是怎樣的境界。”
語罷,葉無憂緩緩抬眸。
霎那間,風起雲湧,本無任何微風的小院內地上突然掀起一陣灰塵……
咳咳,好大的灰!
但沒有任何氣機傳來,一絲一毫的感覺都沒有。
陳知府神色露出一絲凝重,豬豬徹底放棄了對葉無憂動手的想法。
葉無憂輕輕一笑,收起了當掃把用的幽藍色鬼手。
他轉身離去,隻留給他們一個寂寥的背影。
以及那一句回味悠長的話語。
“這一刀,可斬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