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又一次湧出來。
那些話像刀子一樣刺進她的心臟,她疼得受不了了。
——人家根本沒看上梔子。
——你以為他會願意和梔子在一起?
——你生下來的這個貨有什麼用?
——簡直就是個廢物!
她咬著嘴唇,渾身都在發抖。
許何平也好,梁牧之也好,他們都讓她覺得自己很差勁,不配被愛。
她忽然想,不如去死吧,死了就不用麵對這些了,也不用再思考。
她孤獨地幻想著死亡,這個極端的想法又將她拉扯進回憶裡。
梁錦墨也是個不被愛的孩子,他的母親不愛他,將他推到了梁家,他的父親不愛他,從未關心過他,他就這樣被付婉雯虐待,被梁牧之欺負,他也不是沒有崩潰過。
隻是他的崩潰都是無聲無息的。
許梔初三那年,梁錦墨快要高考了。
雖然後來梁正國重新給了他家裡的密碼,但那時他其實已經不太回梁家了,然而寒假他無處可去,還是在春節前夕回到了梁家。
那一年,梁家人決定旅行過年。
但是他們的旅行計劃裡,不包括梁錦墨。
用人也放假了,梁錦墨一個人被留在宅子裡。
除夕夜,許梔站在窗口望向梁家宅子,整棟宅子都是黑漆漆的。
她樂觀地想,或許梁錦墨也不在梁家,回他媽媽那邊了,然而當接近午夜,煙花四起,她看到了他。
他就站在二樓一間屋子的窗口,像暗夜裡的幽靈,他望著外麵璀璨絢麗的煙花,卻沒有為自己開一盞燈。
那一晚許梔都沒睡好,她沒法想象梁錦墨一個人是怎麼過年的。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大清早,趙念巧和許何平的開年第一吵就發生了,許梔在家呆著也很煩,她將冰箱裡用人包的餃子偷偷裝進飯盒裡,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