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意坐在祁塵亦對麵,遲遲沒有去拿碗邊的筷子。
“你一定要打掉這個孩子嗎?”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出聲主動提起這個祁塵亦容不下的孩子。
正在吃飯的祁塵亦筷子都沒有放下,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就不容置疑的答了一聲是。
“為什麼?”
祁塵亦仍舊沒有看她,語氣更是疏離至極:“我為什麼要接受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他才不是來路不明。”裴初意控製不住的抬高了音量為寶寶辯解,“我和你說了的這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不相信我?”
“想讓我相信你。”祁塵亦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用餐巾簡單的整理了下後抬頭看向裴初意。
語調生硬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說:“我可以相信你,前提是你配合醫生打掉這個孩子,我會立刻安排人做親子鑒定,隻要鑒定結果和你說的一樣我就相信你。”
裴初意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從心底湧起陣陣悲涼。
說到底還是要打掉這個孩子,她們一起度過的三年都敵不過那一張親子鑒定報告來的有用。
如果保不住這個孩子祁塵亦到底相不相信她又有什麼區彆。
裴初意什麼都沒有再說,沉默著起身離開餐桌正要上樓祁塵亦就出聲叫住了她。
“你是害怕了嗎?”
“害怕?”裴初意低啞著聲音重複著兩個字。
她的確是害怕了,她害怕失去這個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害怕被剝奪做母親的權利。
可祁塵亦所謂的害怕卻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你在害怕親自鑒定的結果和你說的不一樣,輕而易舉的戳穿你現如今的謊言是嗎?”
祁塵亦的話讓裴初意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覺得我是害怕你去做親子鑒定?”
“不然呢?你還有什麼其他原因才不肯打掉這個孩子?”
祁塵亦目光冰冷,雖是在質問裴初意但心裡已經認定了事實就是和他以為的一樣。
“怎麼不說話,是因為已經被拆穿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是嗎?需不需要我再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好好想一想能騙得過我的說辭?”
“不用。”
被誤解的裴初意身體止不住的發抖,隻有扶著欄杆才能勉強站穩。
“我根本不是害怕做那所謂的親子鑒定,之所以不願意打掉是醫生說我的身體……”
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了裴初意還沒說完的話,祁塵亦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不顧樓梯上氣的身體都在顫抖的裴初意接通了電話。
裴初意不知道電話是誰打過來的又在電話裡說了什麼,隻看到祁塵亦鎖緊了眉頭,起身拿上西裝外套就直接出了門。
又一次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家裡。
裴初意順著樓梯欄杆慢慢坐了下來,怔怔的看著祁塵亦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久。
從新佳景苑出來的祁塵亦直奔醫院。
推開病房門看到床上眼睛哭的紅腫手背上紮著吊針的方語遲和站在床腳麵色發白的薑惠鈺時表情更加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