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從文見餘琴點頭,突然沒由來的對著這隻法鬥大叫了一聲,同時用力抖動了一下手中的布袋包,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餘琴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被張從文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不僅是餘琴,就連這隻法鬥也被張從文嚇了一跳,立刻跑開,和張從文拉開了一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一臉迷茫的看著張從文。
在這隻法鬥的記憶中,直到現在也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自己,張從文還是第一個。
然而這並不算完。張從文看到法鬥被嚇一跳之後,又迅速把手中的布袋包摔在了地上,同時一腳將這個布袋包踢開。
做完這些,張從文沒有絲毫想要停下的意思。他裝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圍著客廳轉了一圈。轉的同時,一邊跺腳,一邊大喊,偶爾還會拍拍沙發茶幾之類的東西。
餘琴在一旁看著張從文,一臉不可思議,完全不明白張從文在乾什麼。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訓犬師訓犬的過程,但多少也聽說過一些,但像張從文這樣進門先發瘋的訓犬方式,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現在的張從文看上去十分凶狠,都讓餘琴有些懷疑張從文這次來並不是來訓犬,而是自己昨天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他,特意來自己家嚇唬自己的。
但是張從文此刻仿佛已經進入了角色,在客廳轉了一圈之後,好像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發泄的工具一般,又大步走向餐廳的位置。
見餐廳上擺放著一個平時給這隻法鬥玩的毛絨玩具,立刻將其拿在手中,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看到自己熟悉的玩具,法鬥便要上前嗅聞。卻沒想到張從文一腳插在法鬥身前,擋住了法鬥,嚇得法鬥連連後退。即便是這樣,張從文仿佛還是覺得不解氣一般,又將這個玩具撿起,重新摔在地上,隨後又用力的踩上了幾腳。
做完這些,張從文才大步回到沙發處,坐了下來。
有些歉意的笑著對餘琴說道:“沒有嚇到您吧。”
餘琴見張從文終於恢複了正常,搖搖頭問道:“你剛才這是……?”
張從文看著已經被嚇得躲進餘琴懷裡的法鬥,笑著解釋道:“其實狗這種動物十分會看人的臉色,很多時候它們的行為方式,都是通過觀察人的臉色行事的。以前大耳朵咬人腳後跟時,你們雖然進行過阻止,但應該不是那種嚴厲的阻止吧?”
餘琴一愣,立刻點點頭:“確實。當時它還小,剛來我們家不久,我們害怕要是對它太過嚴厲,它就不會和我們親了。”
張從文搖搖頭:“在狗的世界裡是有強弱之分的。它們會服從強勢的一方,但對弱勢的一方,它們很可能會討厭,甚至會出現欺負的行為。再嚴重一些的,甚至會去殺死對方。也許我這麼說你可能不願接受,其實狗的本性就是欺軟怕硬。就像剛才我做那些動作的時候,無論我怎麼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大耳朵都沒有出現像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咬我腳後跟的情況。”
餘琴微微一驚,她沒想到張從文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她確實不太認同張從文所說的欺軟怕硬的說法,可回想起以前有人來家裡做客時,客人因為害怕一邊害怕的喊叫,一邊躲閃,這隻法鬥隻會更加興奮的去追咬對方的腳後跟。但像今天這樣,法鬥非但沒有咬張從文的想法,反而被嚇得縮進了自己懷裡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張從文繼續說道:“我進門後那麼做,其實有三個目的。第一個目的是為了給大耳朵留下一個並不是所有進門的人手中拿著的東西都是玩具的印象。有了這個不好的印象之後,它對待陌生人手裡的東西就不會再那麼熱情。第二個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在它心中建立一個我不好惹的印象。這是為了再後麵的訓練更加方便一些。第三個目的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其實是一個測試,就是想看看大耳朵的性格是否是我想的那樣。如果我猜錯了的話,前兩個目的也就不成立了。若是這樣的話,也隻能重新調整訓練方案了。不過還好,我並沒有猜錯。”
對張從文的話,餘琴有些想不明白。她覺得張從文說的有道理,但又覺得什麼地方不對。想了半天,才道:“你是說以後家裡再來了陌生人,也要像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