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
大夫是被雲括武扛著來念雲築的,給寄雲把完脈,高繼行就忍不住問道。
大夫捋著胡須,有些疑惑:“雲夫人思慮過重,鬱結於心導致身體虛弱,才會突然昏迷,休息夠了就會醒來,眼下倒沒什麼大礙,不過.....”
自然,這隻是表麵的症狀。
大夫活了一把年紀,沒見過這樣的病症,也不好斷言,便建議高繼行:“老夫醫術不精,恐耽誤小夫人病情,侯爺可以另請醫術高明的大夫。”
她身上還有彆的病症?
高繼行聽出他話中有話,心中著急,“此話何意?”
大夫行醫多年,這些病症他聞所未聞,擔心高繼行怪罪,忙賠罪:“侯爺恕罪,小夫人的病症,老夫也沒見過,不敢妄言。”
高繼行眸色一沉,到這時候,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恕你無罪,還請大夫直言。”
大夫斟酌一番,問道:“老夫瞧小夫人應是時常做噩夢,神情不寧,不知侯爺可知道嗎?”
高繼行怔住,她時常做噩夢?
但每次他在時,她一夜都睡得安穩。
這又是什麼緣故?
大夫瞧他的神情,也不好說什麼,歎息一聲,“老夫瞧著,小夫人應是時常夜裡睡不安穩,因此心神有些虛弱,若被外界刺激,則容易引發昏厥的情況。”
高繼行看著昏睡中臉色蒼白的女子,心尖沒來由地揪起。
難道是因為這樣,她才.....
高繼行眸色一沉,叫來喜鵲問話,“她可是夜裡時常做噩夢?”
喜鵲有些怵他,哪裡敢隱瞞,將頭壓得低低的,恭敬道:“雲夫人的確時常夜裡做噩夢,據她說是一直都這樣。”
大夫問道:“可有說夢的是什麼?”
喜鵲搖搖頭,雲夫人從未說過。
大夫不擅長治這樣的症狀,也不敢攬功,便建議:“侯爺可派人去尋訪這方麵的名醫,或許對小夫人的病症有幫助。”
“你可有人選?”
大夫思忖片刻,道:“聽聞神醫杜仲擅長此病症,侯爺可派人去尋他老人家。”
此症狀隻怕也和心結有關,不過他不擅長,眼下隻是猜測,便沒和高繼行提。
高繼行問:“可知道他老人家下榻何處?”
大夫有些為難,“杜神醫喜歡遊曆,近兩年無人知道他的行蹤。”
高繼行手下有人,便是再難找的人,隻要多花些時間,不怕找不到。
“還請大夫去一旁寫藥方。”
喜鵲聽高繼行這麼說,忙領大夫過去。
屋中沒了彆人,高繼行坐回床榻,抬手替床上的寄雲捋了捋鬢角的發絲。
寄雲眉頭輕蹙,緊接著掙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高繼行幽深中透著擔憂的目光。
“我......”
她心一驚,便想要起身。
“還有哪裡不舒服?”
高繼行輕輕將她按住,臉色已沒有先前那般嚴厲,甚至還帶著難得的溫柔。
寄雲唇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旋即安慰自己,這隻怕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