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回皇上,是。”

“朕把她撥來甘泉宮侍奉母後,可還周到?”華元祉隨口問道。

“是個乖巧的。”太後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華元祉的神色。

華元祉笑了笑,“選秀當日見了一麵,這麼久沒見過,見見繡品也不錯,免得前朝覺著朕對臣子不關心。”

皇帝都這麼說了,太後哪兒能駁了她的麵子,對夙錦擺擺手,“呈上來吧。”

沒多一會兒,夙錦端了個托盤,上麵擺放的就是鐘璃玥的“繡品”。

華元祉和華元祈一時間全都看過來,發現這帕子折疊著,一時間倒看不出裡麵什麼樣兒。

“既然都好奇,夙錦啊,展開看看。”

太後對鐘璃玥繡的東西不抱希望,剛開始的時候隔兩日她還要過過目,發現她繡的東西實在倒胃口,之後便不看了。可這學東西,總要有個樣兒,這麼些日子了,總該有點兒進步才是。

夙錦應了一聲,伸手展開帕子,胃裡一陣翻湧,往後退了兩步,不著痕跡地將臉轉向另一邊。

位高權重的三個人將視線落下,太後蹙著眉頭放下了手裡的湯碗,華元祈愣了三秒,剛喝到嘴裡的湯,猛地轉過頭噴了出去,連同自己月牙白的長衫都沾染了汙漬,緊接著一頓猛咳。

夙錦嚇了一跳,趕緊招呼小宮女為華元祈擦汙漬,拍背。

另一邊的華元祉壓下胃裡的不適,伸出一根手指頭挑起這塊兒帕子,盯著上麵的圖案,“趙嬤嬤可說了,這繡的是什麼?”

“回皇上,趙嬤嬤說,今日繡的是……菊花。”

華元祉微微勾起嘴角,菊花嗎?為什麼看起來像一坨……嗯?

這個鐘璃玥,好好的菊花樣子,繡出來的東西真是生動啊。“傳話下去,趙嬤嬤教導鐘璃玥有心了,賞。”

太後剛要發怒,可是看華元祉的模樣,聽的語氣,似乎還很滿意。

“至於鐘璃玥,既然能繡出如此……彆致的繡品,朕看,以後這女紅就不必學了,每日這個時辰,著她抄一遍女誡呈上來。”華元祉轉了個方向,“母後以為如何?”

“就按皇帝說的去辦。”

華元祈咳了好半天,這飯說什麼也不吃了。他重新審視了一下他的皇兄,果然比他城府深,這麼惡心的東西,他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午膳結束後,誰也沒發現,繡了一坨屎一樣的繡品,被華元祉塞進了袖管裡,就那麼帶走了。

鐘璃玥這邊,勉強吃了幾口,夙錦竟然親自來了,她以為太後要處罰她,一顆心提著。

誰知,“皇上看了姑娘的繡品,吩咐從今日起,姑娘不必再學女紅了。”

什麼?鐘璃玥沒想到,她繡的那麼惟妙惟肖的一坨,竟然能換來這麼天大的好消息,緊接著,“皇上說了,姑娘以後每日學習女紅的時辰改為抄女誡一遍,他要親自過目。”

wtf!鐘璃玥想罵人!女誡?什麼鬼,想讓她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女人,是還記得選秀當天的事兒嗎?這個小心眼兒的皇帝!那天真是咬輕了。

夙錦離開以後,鐘璃玥氣哼哼地坐下來,胳膊肘使勁兒往桌子上一戳,“哎呦。”

“姑娘這是怎麼了?”春桃嚇了一跳。

“沒事兒,不小心蹭破皮了。”

傍晚時分,鐘璃玥靠在圍廊上,用這短暫的時間休息,順便等著教習舞蹈的師父。師父沒來,卻等到了春桃,“姑娘。”

“你怎麼來了,晚上不是不給我飯吃嗎?”鐘璃玥有氣無力地說道。

春桃手裡捧了一件疊好的月牙白長衫,上麵擺了一塊兒玉佩,“這是七王爺的衣袍和玉佩,出宮前囑咐奴婢務必交到姑娘手裡,王爺說了,今兒看了姑娘的繡品,汙了他的衣裳,讓姑娘親手洗乾淨,過幾日他進宮來取。這玉佩,若是姑娘想還,就自己去找他,若假他人之手,他是斷不會收的。”

鐘璃玥的火氣蹭蹭往上竄,給你洗衣服,沒得你大鼻涕冒泡!還送玉佩,這是打算勾搭她?真是小瞧她。她是那麼容易被勾引的人嗎?

看到鐘璃玥收了玉佩,春桃鬆了一口氣,福身離開。

鐘璃玥捏著玉佩,在眼前晃了晃,中間一個“祈”字,看來這就是他身份的標誌了。

“姑娘。”正看著呢,安順突然躥出來。

“安順公公啊,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鐘璃玥攥著玉佩看向他。

安順陪著笑走過來,“有樣兒東西是給姑娘的。”安順說著,從身後拿出一個白玉瓷瓶。

“這什麼?”

“這是奴才托奴才的師父弄到的上好上藥——玉痕膏,姑娘不是胳膊傷了麼,抹上這個,三天保準能好,多抹幾天,絕對不留疤。”

鐘璃玥將白玉瓷瓶接過來,“你師父誰啊,竟然用這麼好的瓶子裝藥,真是土豪。”

安順瞄了一眼鐘璃玥身旁的衣袍和手心的玉佩,“改日若是碰上了介紹您認識,奴才還有差事要忙,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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