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繁完全愣釘在原地。
此時門口響起敲門聲,同學呼吸急促,一看就是跑著來的:“池繁,可算找到你了,你在這裡乾嘛呢?”他雙手撐著膝蓋,臉往門外偏了偏:“頒獎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不去啊?”
池繁這才想起來下午有月測的頒獎典禮,她將作為高二組數學狀元去參加領獎。她勉強平息怒火,保持聲線的平穩和表麵的冷靜:“你先去,我馬上過去。”
“好。”
“恭喜你啊,”賈妍見同學走了,才收起柔弱偽裝,“我會在台下看著你的。”她又湊近池繁耳邊,用隻她一人可聞的音量悄聲說:“哦對了,至於我的共犯——我保證你死也找不到他。”
偌大的演播廳座無虛席,全是穿著全套校服的學生,演播廳舞台的帷幕被拉開瞬間,明亮的燈光熄滅,隻留幾盞橙黃暖光齊齊聚焦到演講台上。
池繁到的時候相頌清已經作為年級第一在發言了,老師壓低身子攬帶著她越過人群走到後台,正好其他學生也要上台,池繁可以順勢走到相頌清的身後。
“老師們,同學們,下午好。我是高二(1)班的相頌清。”相頌清微附身,輕輕拍了拍話筒試音。不過兩句話的間隔,都能聽見台下悉悉索索的討論聲在見縫插針。
“我去不是吧,他還有臉在這演講?求厚臉皮教程。”
“顧媛都被他搞得沒臉來學校了哎。”
相頌清神色如常,準備繼續讀稿子:“今天很榮幸能與大家分享——”
“分享一下你昨晚乾了什麼肮臟事?”台下突然響起很大音量的男聲,他義憤填膺站起來,打斷相頌清的話。
前排也很快站起一位教職工,轉身指男生鼻子:“李明理,你和甄媛早戀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給我坐下來!”
“老師,學習先學人,像相頌清這樣道德敗壞的人,憑什麼站在台上分享經驗?”李明理叉腰掃視其他學生,語氣極具煽動性:“大家夥說,對不對啊?”
台下嘩然一片,不少人跟著李明理的話順著說,唾沫星飛噴淹沒。直到李明理被保安拉到後台,領頭的沒了,喧鬨聲才減弱。
池繁看向相頌清的背影,即使看不見表情,她卻好像能想象到他此刻淡漠神色,至始至終都不為所動。
“今天很榮幸能和大家分享,我的學習方法。”相頌清重複,正當他準備繼續說的時候,正對麵隔著觀眾席的演播廳後門突然被打開,外麵自然白光大片而又強烈刺眼地透了進來,光束裡沉糜浮動。
走進來的正是一天沒有露麵的輿論中心顧媛,她旁邊是緊握著她雙手給她底氣和勇敢的母親,身後緊跟著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對這個年級的學生來講,不用分辨警徽上的警級彆,隻那一身深藍警服就足夠有震懾力。警察的到來讓事情定性成更嚴重的等級,台下又開始嘩然一片,並且愈演愈烈,幾乎到了不可壓製的地步。
甄媛臉上有淚痕,目光卻堅韌,她幾乎是一眼看見講台上的相頌清,淚花又湧了出來,恨摻雜其中。她伸手指向他的方向,其中一個警官就走上前來:“相頌清,目前接到報案,你可能涉嫌一起猥褻未遂案件。請和我們走一趟。”
警官離話筒很近,聲音像捎信的烏鴉般快速傳播到演播廳的每一個角落。就算他說的是[可能涉嫌],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