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次前來禪院家拜訪,一是為了那個時隔幾年的約定,二是因為——
“我是在東京咒術高專任職的教師、夜蛾正道。”黑色短發的男人,一臉正經道,“作為高專的教師,我誠心邀請你加入學校,如果可以的話。
本來那個“約定,隻是一次碰麵後偶然答應下來的。那之後都過去了好幾年,時間久到夜蛾正道都快忘記了這件事。
但是那天有一個任務,本應該由他特地走一趟,但是去到現場才發現,那個目標詛咒,已經被順帶祓除了。
那個好心人也並不是不留名,所以禪院亂步這個名字,才又一次出現在他麵前。
九月份要入學的學生,有三位,因為能成為咒術師的苗子本就寥寥無幾,所以學生自然也很少。
這其中有具有天賦被發現的可塑之才,他們出生在普通家庭,但是又覺醒了不同的能力,所以得到學校特邀入學。
再然後就是家係推薦,各家族都會有能力的孩子出現,通過家族引薦,他們可以在高專就讀。
但是禪院家有些特殊,他們好像有些“排外,一直以來也都是,由自家負責培訓咒術師。
並不是說這樣不好,畢竟一個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咒術師,也都是優秀的。但臨出門前,那個想法就突然冒了出來。
本來隻是一閃而過的靈光,但現在看著麵前少年笑眯眯的臉,夜蛾正道又失笑一聲:“或許,這可能是我真正的來意。
禪院亂步,是一個很特殊的人,這點初見麵時夜蛾正道就有這樣一種直覺。而現在,果不其然麵前的人坐直身,然後頗為鄭重地點頭。
“好啊,那約定好了哦。
夜蛾正道有些驚訝地張大嘴,他沒想到會這樣容易:“請多指教。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都默契地輕笑一聲。或許,這本來就是雙方都有意的事情。
將夜蛾正道送走後,亂步輕哼著歌往回走去,他的心情不錯,所以迎麵遇到麵色陰沉的直哉時,還特意打了個招呼:“喲。
禪院直哉本想追上去問個清楚,但是他卻被引到了另一個會客廳,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他很快明白這又是亂步的計謀。
從手下的口中可以得知客人的身份,但等他再找去,那位客人已經被送出大門。
他覺得亂步有事情瞞著他,這是比尋常惡作劇還要令人生氣的。禪院直哉的臉色難看,但是麵前人卻輕拍他的肩膀後,瀟灑地錯身離開。
“我可沒瞞著你,是你自己消息落後。
問正主是不可能的,“切
大腦短暫地宕機後,禪院直哉下意識鄙夷道:“哈?咒術高專、那種地方哪裡能容得下他,一個不過一級的咒術
師,他有資格勝任老師的身份?”
直毘人正在喝酒,他有些醉醺醺地用手臂撐著臉:“據我所知——五條家那個六眼,也準備在今年入學。”
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隻要一調查就能知道。直毘人雖然意外亂步的選擇,但是並沒有乾預。
對他而言,沒有禪院家體貼的保護,亂步勢必要受到一些挫折。
而十五歲的少年,正是意氣風發又叛逆的時候。適當讓他受些磋磨,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但禪院直哉並不這樣想,他一肚子不滿,但房間裡滿身濃重的酒氣,所以他一時語塞,也沒繼續追問的心思。
“我也要去!”
這樣一句突然的話,從亂步身後響起,他坐在榻榻米上,翻閱著這個月新更新的漫畫:“不行。”
急匆匆走進來的少年一臉不解,他好像豁出去了一般,才做下了這樣的決定。對於直哉而言,咒術高專那種地方,確實算不上好的去處。
他並沒有質問亂步為什麼要去高專,為什麼要去那種資源不穩定、還偏僻破舊的地方。明明在家裡有最好的條件,也有最恰當的變強途徑不是嗎?
這些、他通通沒有詢問出聲,因為他記得亂步那個無聊的表情,想起上次那句平淡的話——“直哉你啊,真是幼稚啊,這些明知故問的問題,讓你看著像一個笨蛋誒”。
禪院直哉清楚地知道,自己沒辦法乾涉亂步做下的決定,所以一番糾結思考後,他才捏著鼻子說出了那句“我也要去”。
他想去看看亂步做出這樣決定的原因,但是剛出口便被拒絕了。
“為什麼!”
生氣的質問,回答他的是平淡的一句話:“啊?因為你年齡不夠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剩下怒氣衝衝的話卡在喉嚨裡麵。禪院直哉被嗆得咳嗽一聲,臉上有震驚和茫然:“啊?”
一旁的清子婆婆恰到好處的接話:“是啊,雖然經常忽視了這件事,但是亂步少爺,確實要比直哉少爺年長呢。說起來,亂步少爺還是兄長呢。”
“他是兄長?彆開玩笑了。”
禪院直哉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他不屑地“切”了一聲:“明明我看起來更像哥哥。”
“是啊,直哉是哥哥啊,這可不能忘記了。”亂步突然站起來,踮著腳用雙手拍著直哉肩膀,“真希和真依早已經到了會喊哥哥的年紀了,作為哥哥,你記得多關心她們。”
提到這兩個名字,禪院直哉回憶了片刻,才想起來那一對雙生子。
那對姐妹不出所料的沒什麼天賦其中的姐姐甚至連咒靈都看不到簡直是“廢物”。
她們的母親為了保護她們這兩三年來一直不許她們外出不過遲早要露麵的。雖然是在亂步的提醒下他才想起來那兩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孩子。
亂步一邊收拾手邊的東西一邊又悠哉道:“直哉可是哥哥啊照顧妹妹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誰要照顧她們了。”禪院直哉眉頭一皺。
“哎呀真是口是心非的好哥哥的上次你不是替她們撿了掉在水池裡的球嗎?明明也跟關心她們不是嗎。”
說到這件事禪院直哉的眉頭皺的更緊:“那次明明是你……”
那次他隻是從旁邊路過但是突然飛出來的鵺把他嚇了一跳然後一個花皮球從高空直接砸在他的頭上。
是鵺故意丟過來的因為沒有感覺到危險所以並沒有躲避。回過神來時罪魁禍首消失不見他頂著被打濕的頭發氣不從一處來。
然後他就看到了躲在門口怯生生的孩子當時他隻想著要怎麼報複回去所以隻是將球順手丟了過去。
“可是她們不是說了謝謝嗎。”亂步往後仰著頭揉了揉脖子“哪裡會有哥哥真的討厭妹妹的你隻是被他們的話帶偏了。”
這番正經的話讓禪院直哉開始思考起來。他並沒有兄弟姐妹
親人……一想到這個陌生的稱呼禪院直哉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再理會某人沉思的表情亂步很快地收拾好手邊的東西然後又往房間走去。
要帶的東西很少但是一收拾又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裡麵有大包小包的薯片、餅乾還有沒追完的漫畫封麵寫著【理想】的小冊子大卷小卷的繃帶等等。
而看著亂步收拾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清子婆婆輕歎一聲:“雖然很高興亂步要離家認識更多朋友但是也記得常回來看看。”
說完清子婆婆又開始幫忙收拾起衣服以及一些必需品。
入學高專後學校會提供住的地方。但宿舍不比家裡總是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所以一收拾另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袱又出現在麵前。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