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乃的聲音很平靜:“不同的蟲子有不同的天性。人類難道可以禁止蜜蜂采蜜,蜘蛛織網嗎?”
牙:“……不管怎麼說,朝露姑且也是個人吧……?”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我愛羅道:“誌乃很有意思,對吧?”
要是他也能覺得誌乃有意思的話,沒準我愛羅和誌乃都能夠多一個朋友呢。
我愛羅卻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倒扣分製。”
“什麼?”
“第一場考試的倒扣分製,他應該考得不錯。”
“誌乃嗎?為什麼這麼說?”
“沒什麼。”
“有話直說啊,我愛羅。”我不滿道:“我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如果不能充分理解對方的意思,不是很糟糕嗎?”
聽我這麼說,我愛羅有些猶疑。
我能感受到他很想和我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又用怎樣的語氣,才會讓我不覺得強硬和無聊。
他的身邊有太長時間,沒有存在過能自然平和與他對話的人了。
對話也是一種能力,儘管每個人天賦不同,卻也都需要練習。
我愛羅遲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油女誌乃就像開局擁有10分的考生,接下來能獲得的分數已經很少,但違反規則的機會卻多得多。當彆人慢慢積累分數來到你身邊的時候,他不就很容易被倒扣完分數出局嗎?”
“你覺得誌乃會擔心這個嗎?”
“他不會擔心嗎?”
“我和誌乃可不是那麼殘酷的關係。他把我當做蝴蝶,你會因為自己一直觀察的蝴蝶找到了另一隻蝴蝶,從你麵前飛走而難過嗎?”
“……”
“誌乃不管何時都會仔細的注視著我,記錄我的一切,直到比我更了解我。”我笑道:“他從不會以‘其他人都是這樣的,所以你這樣不對’的常識約束我,他讓我覺得,我有很多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但那並不是因為我有什麼地方不對,而是因為……‘我是朝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管你做什麼,油女誌乃都全盤接受。你覺得這是包容和體諒?”
我愣了一下:“不是嗎?”
“人類可以做到不乾涉蟲子的天性,隻是默默觀察,但如果同為人類,一方沒有底線和原則的接納另一方的一切……那就隻是放縱而已。”
“……你這麼一形容,突然感覺很糟糕的樣子。”
“不……放縱也分很多種,”想到了自己,我愛羅低聲道:“有因為厭惡、不想靠近、懶得理睬的放縱,也有出於扭曲愛意的驕縱和寵溺……”
他這麼一說,我們都沉默了下去。
過了半晌,我才道:“我愛羅……”
“什麼?”
“你有考慮過成為風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