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分彆按住周黑雨的肩膀,3157的手指按在周黑雨的太陽穴上,蟹鉗死死固定住她的頭。
3158捏住周黑雨的鼻子,眾所周知,人不能把自己憋死。
她隻忍了一會兒,然後就在窒息迫近的眩暈中,為了獲取空氣不得不張開嘴來,一整瓶安眠藥被“嘩啦啦”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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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浦江畔。
通體純白的Sikorsky S-76D直升機從遠處破空而來。
王哲催促:“能不能再快點?”
駕駛室傳來駕駛員喬森·王的聲音:“S-76D最大巡航速度隻能二百七,再快不了了。”
兩台六百五十軸馬力的渦輪軸發動機發出全力以赴的鳴叫,氣輪、泵門、扇葉,在機油的催動下發了瘋似的運作。
主旋翼和尾槳在空中畫圓,和空氣摩擦出嗡嗡聲。
除此之外,一切都如普通的深夜一般寂靜。
陳漠河站在窗邊,王哲遞了瓶礦泉水過來。
“喝點水吧。”
他安慰陳漠河:“彆多想了,明明剛剛趙玉吉已經相信是你做的了,卻又突然抓了周黑雨。當務之急是找到向他告密的人。”
冰涼的水順著喉管灌進胃裡,陳漠河稍微冷靜了些:“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機艙內光線很暗,大麵積的透明舷窗外,瑪麗女王號靜靜地停泊在港口。
一眾船舶之中,它白色的船身十分顯眼,鋼鐵船皮上倒映著浦江的波光,船體隨著波浪一起一伏,暈開的波紋像絲綢撥亂的褶皺。
越來越近的露天船樓上,趙玉吉站平整草坪的正中,停機坪上。
地麵上綠色和黃色的圓形邊界燈在暗夜裡交相閃爍,燈光圍成規則的圓形,圈出來一片草地。
燈環的內側,寬白線畫著一個圓形,圓形中間用同樣的寬白線印著一個“H”——這塊草坪原先是一片碧藍的泳池,泳池關閉之後形成封閉的地麵,必要時充當停機坪使用。
然而趙玉吉正站在“H”中間的橫道上,腳下是直升機坪的最終進近區,他像一個路障,阻攔了任何一架直升機可能的降落。
Sikorsky S-76D像一隻機械蜻蜓,飛近瑪麗女王號這片荷葉。
“滴滴,滴滴。”
瑪麗女王號的聯絡室裡,呼叫係統的船上聯絡設備閃著紅光。
“Sikorsky S-76D商務直升機請求降落,Sikorsky S-76D商務直升機請求降落。”
地勤人員看了眼站在停機坪上的趙玉吉,道:“停機坪無船上席位,無法進近,請立即改變航線。”
交雜著黃綠燈光的停機坪上,有江風吹來,趙玉吉抱著手,一手搭在手臂上,中指和食指之間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暗紅的火點一明一滅。
纖細狹長的煙霧成縷上升,被停機坪熒光的黃色綠色的邊界燈燈光、和朦朧的泛光照明燈一同照亮,像風中的薄紗打卷,最後被直升機旋翼旋轉所鼓起的氣流儘數吹散。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然而他無動於衷地抽了一口煙。
“呼呼——呼呼——呼呼——”
旋翼卷風的噪聲讓他抬頭。
Sikorsky S-76D下降、盤旋,最終懸停在5米上的空中,遲遲無法下落。
渦輪發動機的輕微的嗡嗡聲和風聲相互交纏,不過駕駛員喬森·王異常冷靜。他憑借著從倫斯勒理工學院畢業後超過十五年的直升機駕駛經驗,熟練地操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