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逃跑太急,漏掉了什麼房間吧?
身後傳來守門人的叫喊:“你!你給我站住!”
周黑雨抽空回他道:“不是,您要追也不用追我吧?去追帶小圓眼鏡那家夥啊!”
守門人卻越追越緊,周黑雨來不及多想,飛快地跑過樓道。
眼前的頂層走廊,明顯和其他走廊大不相同。
地毯更厚實,裝潢更華麗,牆麵上貼著華麗的深紅色防水壁紙,上麵印著金色的歐式印花。
走廊儘頭,隻剩一個房間。
她跑過去,房間門是虛掩著的,周黑雨來不及多想,推門衝進去,返身把門鎖好。
然而守門人等並沒有追上來,好像這頂層走廊是什麼禁地,沒人把門拍得咚咚響,也沒有喊叫,全部沒了聲音。
呼……
周黑雨撐著膝蓋喘氣。
暫時擺脫他們了。
滿屋的煙味酒味香水味。
周黑雨忍住了沒有打噴嚏。
隔著一堵玻璃牆,大廳裡人影搖晃,不時傳出來幾聲輕笑。
厚實的地毯消減了周黑雨的腳步聲,拍在船體上的海浪聲掩蓋了門鎖發出的輕響。
沒有人發現她。
周黑雨放輕了腳步,探頭去看玻璃牆後麵的情景。
會所的客廳裡,站著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女孩,被黑膠帶粘住了眼睛,右腕上掛著個解開的手銬,懷裡抱著一圈一圈圍成的圓形箭靶。
她的裙擺極大,像是一朵從花枝上被剪掉的粉色玫瑰正倒扣在地上。
她對麵站著個穿西裝的高個人,背對著周黑雨,正彎弓搭箭,對準了女孩子懷裡的靶子。
周黑雨揉了揉揉眼睛,看清楚了那女孩兒的麵容……申玉潔!
她震驚到發不出聲音來,仿佛世界在震顫。
周黑雨屏住了呼吸:這是在乾什麼?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
可申玉潔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她換了一身裙子?為什麼她抱著箭靶?
正在她腦中混亂之際,那男人,趙玉吉,弓已拉滿,尾部裝飾著蝴蝶結的弓箭“嗖——”地射向箭靶子。
“啊!”
申玉潔腿一軟,跌倒在地上,箭頭釘入她身後的牆上,箭尾嗡嗡地顫了幾顫。
趙玉吉冷哼一聲,似乎不滿意她的表現,甩手把弓扔在地上。
弓跳了跳,落在了周黑雨的腳邊,她趕緊躬身後移了幾步,把自己隱藏在玻璃牆後麵。
趙玉吉走過去,蹲身箍住申玉潔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看來你不喜歡這個遊戲啊?”
申玉潔哭喊道:“讓我走吧,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來這裡的,我後悔了行不行,我真的後悔了!”
周黑雨揪心起來,又探頭看顧慪氣。
趙玉吉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拽起來,撕下她眼睛上的黑膠帶。
“啊!好痛!”
她眼皮上一片灼熱的痛,眯著睜開眼適應久違的光明。
“真沒意思,”趙玉吉拍拍她的臉,“那我們隻玩點彆吧。”
他一邊低頭去咬申玉潔的耳朵,一邊伸手去摸索她腰間的拉鏈。
申玉潔一陣反胃:“彆!你鬆開手!”
巨大的恐懼襲來,那種恐懼,和她被一群小混混圍在公共廁所前的恐懼一無二致。
她大哭起來,眼淚止不住地流,流了滿臉,讓她看起來像一隻剛剛被洗過的蘋果。
眼淚被趙玉吉故作親昵的屈指抹掉。
“彆害怕,”他笑道,“因為害怕也沒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