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周黑雨找不到自己,回身三兩步跨到船頭的禮台上去。
“嘭!”香檳的泡沫,帶著酒香的人群歡呼生日快樂,又齊齊舉杯。
人群圍在禮台周圍起哄:“吹蠟燭!吹蠟燭!”
趙玉吉俯身將插在蛋糕上的蠟燭全部吹滅,在歡呼聲中,他笑著將香檳一飲而儘。
陳漠河一邊和已有的、潛在的、意圖攀附的商業夥伴談笑風生,一邊在言語間時不時垂眸,瞥一眼腕表的指針。
黑色琺琅表盤上的金質立體時標被一寸一寸劃過,周黑雨還是沒來。
他正想著,趙玉吉挽著個姑娘走過來:“怎麼樣,我這生日宴的還不錯吧?”
陳漠河和他碰了碰杯:“當然,頗具巧思又不落俗套,我可是見著不少熟人,前頭似乎穆家的姐姐也來了?”
趙玉吉麵色不愉:“她可不是要來,上趕著做我的未婚妻呢。”
陳漠河見此,笑著把話頭糊弄過去,卻見趙玉吉身邊的姑娘忽然一踉蹌,險些崴了腳。
那姑娘穿了很合身的裙子,略帶灰度的暗粉色裙體形狀挺括,在腰身處乍然收緊,又像雨天的傘麵般突然撐開。腰部的波浪褶貫通到裙角,裙麵簡潔,並無冗餘綴飾,綻開的大裙擺長及地麵,行走間曲線褶襇起起伏伏如粉海豚水中嬉戲。
陳漠河向上看去,這姑娘蘋果臉小巧,眉目精致,是申玉潔。
趙玉吉拍了拍她的手:“還好嗎?帶你去收拾下。”
陳漠河輕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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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頂層會所。
申玉潔繞過進門時的一道玻璃牆的時候,穆萬格正靠在落地玻璃窗前,和對麵沙發上的人講些什麼。
這個包間在遊輪的最頂部,能夠看到遙遠的江麵倒映著高樓上和路邊燈光。頭頂的燈光十分昏暗,人們的麵部都或隱或現地看不清楚。
包間裡人不多,牆沿束手站著幾個黑衣服的人、從他們的體態來看,申玉潔認為是保鏢而非助理。
她一進包廂就聞到煙、酒融合在一起的味道,還有各種各樣的香水,男士的、女士的。
縱然申玉潔打了個噴嚏。
那隻漂亮到誇張的裙子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趙玉吉背對她坐在橄欖綠摔紋皮的沙發上,扭頭見她進來,拍拍身邊:“過來坐。”
申玉潔走過去,原先坐在沙發上的人一邊推推搡搡地讓出位置,一邊促狹地笑著說些玩笑話。
那些話毫不避諱地傳到申玉潔耳朵裡,她心中一跳。
她攏著裙子坐到趙玉吉的身邊,小心地收窄自己的位置,但碩大的暗粉色裙擺仍然膨脹開來,碰到了趙玉吉的腿。
她背挺得很直,雙手交握在身前,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睛。
隻聽趙玉吉說道:“葡萄。”
申玉潔奇怪地瞧他。
趙玉吉對這個新人分外耐心,重複了一遍:“葡萄。”
麵前長方形的大理石茶幾上擺著幾個雕花厚玻璃的果盤,裡麵滿當當擺著品類豐富的水果,每個都水靈靈的。
她從裡麵一大串紫葡萄裡拽了一顆下來,遞給趙玉吉。
他沒接過去,道:“我不吃皮。”
申玉潔猶豫了一下,一手捏住葡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