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雨終於讓自己死沉死沉的箱子橫躺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床上,喘了口粗氣:“好累啊!”
申玉潔白了她一眼:“誰叫你箱子怎麼那麼沉啊?”
周黑雨看了眼她氣喘籲籲的樣子:“說我?你箱子看起來也不輕啊。”
申玉潔好奇道:“你箱子裡都裝了些什麼鬼東西啊?”
周黑雨反問道:“你箱子裡都裝了些什麼鬼東西啊?”
申玉潔到周黑雨的箱子旁邊,朝裡麵看去,緊接著發出一聲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
周黑雨看了看自己的翻開的箱子——除了一應生活用品,就是數學練習冊、數學五三、數學黑白卷、英語學習與檢測、英語詞彙測試、一套文綜模擬卷子。
“你笑什麼?”
“我也是一堆作業。”
申玉潔拉著周黑雨去看自己的箱子,三分之一都裝著寒假作業,各種習題堆在一起。
“而且!我也沒帶語文哈哈哈哈!”
周黑雨也逐漸覺得這件事搞笑起來,但有點不明白好笑在哪裡。
她帶著疑惑的笑意道:“語文作業大家都很敷衍,這不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嗎?”
申玉潔道:“我們在旅遊耶,你覺得我們真的會寫這些玩意兒嗎?”
周黑雨左右掃了掃兩個裝了很多書的箱子,沉思了一小會兒,搖搖頭:“可能是不會。”
她又補了句:“反正我現在是不想寫。”
她躺到床上,斜眼看著自己的箱子,隻覺得那一堆書壓在心頭上很難受。便飛起一腳把箱子蓋踹得合上。
“啊,你好粗暴。”
申玉潔躺在她的床上,掐著嗓子叫喚了一聲,好像她才是那隻被踢的箱子。
周黑雨道:“你才粗暴。”
“你才粗暴。”
“你才粗暴。”
“你才粗暴……”
窗外事海京的夜景,有一種能把人心氣兒拔得很高的美麗。
千燈如晝,徹夜輝煌。
高聳入雲的建築把人造光托舉得有如星辰望。
窗外燈光被深色的窗簾儘數遮擋、寬闊的公路上轎車駛過,輪胎飛速摩擦著平坦柏油路,發出“沙沙”的聲音,像催人入睡的白噪音。
她們的聲音漸漸弱下去,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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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樓建得最為密集,燈火也亮得最為耀眼的浦江邊,樹木掩映下,燈火清幽,有一片鬨中取靜的彆墅區。
王哲走進書房。
陳漠河坐在轉椅上,皺著眉一目十行地翻看《巴拉塞爾士》的英文原著。
最近他脾氣不大好,王哲刻意輕手輕腳。
直到陳漠河又翻過去一頁紙,問道:“怎麼了?”王哲才答話。
他把陳漠河第二天的日程背出來:“明天上午八點到十二點,老師會來上課;下午一點半,要啟程去草場繼續練習馬術;晚上六點,上法語課,一直到九點半。有一個好消息,您和air磨合得很好,本來以為換一匹新馬您會不適應。夫人和先生都很高興,很期待您在聯賽中的表現。”
陳漠河沒有理會誰高興不高興:“還是今天那個老師?”
王哲遞上一份夾在文件夾裡的簡曆:“不是,選了新的SSAT老師,這裡是簡曆。”
在此之前的一個月,他已經換了三位SSAT家教老師了。
陳漠河沒有接過來,又翻了一頁書:“怎麼樣?”
王哲隻好把手收回去,道:“夫人和先生都很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