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教學樓的一樓是專門考場,各個年級輪流周考月考聯考期末考期中考,這些室的使用頻率很高。但此刻沒有考試,裡麵的燈暗著。
蘇臻推開門,打開了燈,眼睛像深海裡兩束潛水艇上的探照燈,從教室裡掃了個來回。
“在那裡!”
他們過去,發現蘇臻所指的是一張桌子。
周黑雨很難相信這張桌子能夠被安放在考場裡,它上麵密密麻麻的刻寫著卡通人物、偶像標誌,左邊一個機器貓,右邊一個“EXO”。不僅有藍色的黑色的鉛筆灰的字跡,還有被狠狠刻上去的深入木質內部的凹凸起伏。
雖然考場內的其他桌子也多多少少留存有被學生使用的痕跡,但這張桌子在花裡胡哨方麵絕對是首屈一指。
“誰要在這桌子上考試,恐怕會發揮不好吧?”
蘇臻聳聳肩:“反正我那次是沒發揮好。”
陳漠河從頭到尾打量了這桌子一番,沒看出個所以然,問道:“我們找這張桌子乾什麼?”
“我找找……”蘇臻用眼神摸索著這亂七八糟的桌麵,嘴裡嘟囔著:“我記得是有一個愛心……”
“愛心?”
周黑雨在很明顯的一塊地方發現了愛心,她一愣,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但定睛一看裡麵包裹著蘇臻和王長乘的名字縮寫,又馬上假裝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說。
“找到了!”蘇臻在那一片混亂之中精準地指向了位於桌子的一角。
周黑雨和陳漠河湊過去,隻見上麵刻著幾個字母符號,大約因為年代久遠,刻痕的邊緣已經磨得十分圓滑了,顏色也由新鮮的白色變成木頭本來的棕褐色。
“DSB”愛心“GBQ”。
周黑雨不由得默念:“大傻……”
她馬上住口,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地看向蘇臻。
蘇臻笑道:“我一開始也奇怪,為什麼會有人叫大傻x,所以記了很久。”
陳漠河看著這個縮寫,想起了剛才瞄了一眼記錄,而記住的名字:“是董三波?”
蘇臻點點頭:“和關必泉。他們兩個都是一五年六月退學的,還都是男生。”
跨越時空的故事,其中曲折,未示於人。
周黑雨低聲問道:“怎麼樣?你現在接受這個計劃了嗎?”
她的聲音在教室裡緩緩回蕩,等到那餘音緩緩散去了,陳漠河擺出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來:“接受就接受。”
周黑雨鬆了一口氣,心中胡亂地思量起來計劃要如何實。
她在這些歪門邪道上向來靈感頗豐,一個大課間的功夫就解決了七七八八。
又隔了一節課的課件,陳漠河在教室後麵牆角處找到了他的校園卡。
那張卡在走廊和教室後麵久經折磨,表麵被磨得掉皮,看不出上麵的照片和姓名,像一隻鱗片脫落的死魚躺在桌子上。
周黑雨心中感歎,錢知卓到底心中有多大怨氣啊。
但感歎歸感歎,她沒忘了正事,有模有樣地將一張從草稿本上撕下來的紙鋪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我們的預想是這樣的……陳漠河和一個男生遞情書,被晁校長看見,晁校長很生氣要求陳漠河退學。”
這計劃雖然十分鬼扯,但細想有些實施可能,周圍幾人紛紛點頭。
周黑雨在草稿紙塗塗畫畫:“首先,我們需要一個時間和一個地點——在這個特定的時間,晁校長一定會出現在這個特定的地點。”
“如果沒什麼意外,我想晁校長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