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獅子和誰較勁(2 / 2)

周黑雨問:“你爸爸同意了嗎?”

申玉潔神色黯淡了幾分,道:“我會勸他的。”

此時一個白大褂走進來,說了幾句就走了

周黑雨摸摸她的腦袋,不太熱了,往她胳肢窩裡塞了個溫度計,對她道:“一會兒你爸爸就來了,你要怎麼辦?”

周黑雨狡黠一笑道:“我有個辦法。”她抬眼看了看抱著胳膊靠在窗邊的陳漠河,道:“陳漠河把你哥哥打了,如果……”

周黑雨湊到她耳邊嘀咕幾句。

“啊?這可以嗎?”申玉潔驚訝的花容失色,偷偷看了一眼陳漠河,道:“這樣不太好吧。”

他自從踏進這個病房就一言不發,麵無表情,周身籠罩著像暴雨前的濃稠的陰雲那樣的陰沉,透不過氣來。

周黑雨爽利地道:“有什麼不好的?陳漠河本人都同意了。”

她用餘光一掠而過陳漠河隱藏在背光處的麵容,等待著他的回答。

陳漠河沒出聲,泡泡糖捏在手裡,幾步跨出病房,啪地把門帶上。

病房裡沉默了半分鐘。

周黑雨回頭看著關上的門,拍了拍申玉潔的掖在被子裡的胳膊,擠出一個笑容道:“我去看看。”

陳漠河靠在醫院走廊儘頭的欄杆上,歪頭看著窗外。

“怎麼了。”周黑雨叫了他一聲,可是陳漠河沒有應答,也沒有回頭看她。

他身姿挺拔,從濃密硬挺的頭發,到撐在欄杆上的五指,到緊繃著的腰腹,到透過運動褲也能看見的勻稱有力的肌腱,無一不訴說著他雄踞於領地的獵食者的身份。

可是他映照在牆上淺灰色的影子,卻又像是一個被排擠,被孤立,無形之中被霸淩,不得不縮在小角落,無人可依的小可憐。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周黑雨抿了抿唇。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把陳漠河當成人——他隻是一個標示,一個寓意,一個象征。是繁忙學習中平添的波折,是麻煩和災難的代名詞,是她無可奈何之下不得不應付和解決的問題。

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

“是你,叫你打我!”

緊接著一隻拳頭向陳漠河的麵門砸來,陳漠河一閃身,抓住那人的手腕往身後一拉。他力氣極大,被拉住的那人竟然站不穩身子。陳漠河順勢抬腳踢向他小腿,那人本來就下盤不穩,此時受力,一下子跪在地上。

是黃毛,陳漠河翻身扣著他的手腕一扭,就把他像破麻袋一樣按在牆上,舉起拳頭要砸。

周黑雨一邊喊“等等!”一邊飛跑過去。

陳漠河聽見了她的聲音,嗤笑一聲,一拳頭砸下去。

黃毛從喉嚨裡發出來一聲悶哼,他昨天沒紫的眼圈,今天紫了,活像被一個紫色的粉餅拍在了臉上,有點滑稽。

陳漠河拍拍他被擠在牆上,變了形的臉,道:“都說了,老子不是好惹的。”

“乾什麼呀?”

周黑雨想掰開陳漠河的手,卻一點也掰不動。他手勁極大,死死卡著黃毛的手腕,像一圈強硬的鋼筋,周黑雨根本插不進去手。

她回頭瞪了一眼陳漠河,道:“你和他叫什麼勁啊?”

然而他的眼睛早就在那裡等著她,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明晃晃的陷阱。

周黑雨一愣,然後明白了。

他不是在和黃毛較勁。

周黑雨不服輸地瞪著陳漠河,摸索到了陳漠河的食指指尖。

指尖是人類的手部最沒力氣的地方,而且最容易被抬起。

她把五指塞進去,撬開了他的食指。

這個辦法好,周黑雨又用同樣的方法去撬他的中指,可是剛剛撬開中指,食指又回到了原位。周黑雨忙活了一陣,把他的五個指尖挨個掰開了,可是到頭來,他的整個手仍然紋絲不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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