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跟媽說話的?”
“我平時教你的東西學到哪裡去了!”
顧芳心力交瘁,“上次從邢城拿回來的玻璃種福祿壽還記得嗎?就是出自他手!”
“蛤?!”
顧昀震驚,張著嘴半個字都說不出。
見他終於安靜,顧芳又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圈,“去道歉!彆讓我在大庭廣眾抽你嘴巴子!”
“咳,不好意思,我剛才態度不好。”
顧昀屈服於老媽的威嚴之下,不情不願的跟趙亮道歉。
周圍都是人,鬨得太難看對誰都沒好處。
今後兩家還得繼續做生意的。
顧芳是個爽快人,趙亮也不是個計較的,於是微微頷首算是揭過。
同一時間,老樹皮聊完成全部解石,老師傅用軟管接水,緩慢的衝刷。
碎屑之下,是一塊耀眼的玻璃種正陽綠料。
滿色,滿肉。
顧昀剛消下去的氣,“噌”的一下又上頭。
隻是有顧芳在,他不敢冒頭。
加之得知趙亮身份後的忌憚,顧昀終歸是深吸口氣,當做沒看到。
當初他媽把玻璃種福祿壽帶回家時,他誇了又誇,還強烈要求把人挖到自己家公司。
現在好了,人是見著了,但也得罪了。
希望彆影響生意才好。
否則他媽肯定打斷他腿!
“我們就不打擾趙總挑毛料了,有空我請你吃個飯,當是今天的賠罪。”
和和氣氣寒暄兩句,顧芳笑著道。
“顧總客氣,是我該儘地主之誼才對。”
趙亮伸手和她握了握,各自扭頭離開。
選中的毛料照舊擱置在號碼牌處,不過這一次看守的人多了幾個。
都怕那麼大塊的高貨料被碰壞。
趙亮和顧芳沒擦出火花,圍觀路人懵了。
“搞毛啊?這都沒罵起來?我特地叫我朋友來看豪門熱鬨的!”
“嗐,這種大企業私底下說不好都有合作的,沒幾個會徹底撕破臉。”
“等會兒,你剛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咳,此一時彼一時。”
聚在一起的好事人群逐漸散開,角落裡還有兩人盯著趙亮離開的方向看。
“大哥,你說那小子什麼來頭?怎麼看料子比我們看的還準?”
說話的正是金家子弟。
“你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姓趙的絕對不簡單。你今後萬一跟他碰上了,千萬不要對著乾。可以不巴結,但儘量彆得罪。”
“記住了嗎?阿源?”
濃眉大眼的青年目測三十出頭,複古西裝袖口繡了個“鴻”字。
“知道了,鴻哥。”
離得遠了,趙亮眉梢微揚,不著痕跡側頭打量遠去的金家人。
看上去比曾有幾麵之緣的金恒靠譜,至少對剛才那塊料的判斷並不算失誤。
“金家人也來參加邢城藝術節?”
他問孟藝洋。
“對,每次都會派小輩出麵。”
斟酌片刻,她繼續道:“其實京都金家人,老一輩這些年在公共場合露麵不多。外界猜測金家存了鍛煉小一輩的意思。”
“不過和其他的世家相比,金家這一代顯然質量不高。”
“能力出眾的有兩位,金鴻,金源。”
孟藝洋意有所指,“就是顧家高薪聘請隨行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