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恁年輕呢!小夥子有前途啊!”
被稱作秦大師的白發老翁笑眯眯的誇了趙亮好幾句,又在服務生的引導下轉到另外幾幅畫跟前。
其他人隱隱有以他馬首是瞻之勢。
趙亮賠著笑,謙虛的應和,步子往陸永康那裡靠去,“陸總,這位是……”
他不認得此人。
但凡邢城有點名氣的鑒定師,趙亮都有印象。
踏入修真一道帶給他的不隻是體質上的變化,還有過目不忘記憶力。
既然想不出是誰,那一定是之前沒有聽說過,也沒打過交道。
“秦祖明,秦大師。”
“前兩年在海外宣傳我國文化,今年才回國,目前在京都大學任教。這會兒學校放假,他被邢城美院邀請授課。”
“應該會停留一個月左右。”
“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以認識對方,”陸永康小聲介紹,說到這裡他忽然笑起來,“秦大師在書畫界聲望極高,瞿大小姐請來的那幾位,有一部分是他曾經的學生。”
難怪。
趙亮恍然大悟。
所以那幾位在麵對秦大師時,頭都不敢抬。
“不過你小子怎麼得罪那位瞿大小姐了?其實今天來參加聚會的本應是她父親,可惜前兩天老瞿跌了一跤住院了。”
陸永康趁著大夥兒都在圍觀趙亮選中的畫作時,悄悄問趙亮。
“我和瞿夢夢是一個大學的,當時有些齟齬。”
三言兩語帶過,趙亮並未詳細說。
但僅一句話就足夠。
“那位確實脾氣不好,要不是家裡背景硬,不曉得會得罪多少人。”
陸永康不做他想,隻以為是小朋友之間的矛盾。
畢竟,哪怕在京都,瞿夢夢都是個橫行霸道的主。
二人閒聊間,秦大師那頭的鑒定結果也出來了。
“這些確實是真跡。尤其是馬遠的《踏歌圖》,這筆鋒實在漂亮!估摸著最起碼能值一千多萬!”
“還有仇英的工筆仕女,任誰都仿造不來,怎麼會被認定是近代仿製品呢?到底誰鑒定的,眼睛瞎了還是腦子壞了?”
秦大師說話半點不客氣,皺著眉嗬問。
“咳,老秦消消氣,人家這一次聚會不是奔著拍賣會來的,我估計是從哪個收藏家那裡東拚西湊搞來的東西吧。”
同行的老者拉了他一把。
這兒都是龍國商會的世家,一句話說不好把人得罪了怎麼辦。
但秦大師不買賬,冷哼一聲譏諷:“這水平還當收藏家?早早轉行吧!”
服務生一聲不吭,沒膽量說這些書畫都是自家老板提供的。
而他們老板本人,也在宴客廳內。
趙亮眼角餘光瞥見一麵紅耳赤的富態胖子,心下了然。
“來來年輕人,咱倆留個聯係方式,以後有機會多多交流!古玩圈子就缺你這樣的後起之秀啊!”
秦大師眼神轉到趙亮這裡時,馬上換了一張和煦的笑麵孔,樂嗬嗬的摸出老年機就迎上來了。
旁人有樣學樣,一時間連陸永康都被人擠到了邊上。
“媽的,趙亮是走了什麼大運,居然連著六幅真跡都被他拿下了!”
瞿夢夢氣的要死又不能馬上發泄,還得端著得體的微笑,氣的她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