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切割機的聲音在廠房尤為刺耳。
幾人站在工作台前,一眨不眨的盯著半開的籽料。
碎屑飄落,趙亮拉著王夢嫣往邊上躲。
“你是一點不緊張啊?”
王夢嫣忍不住說。
“有什麼好緊張的,橫豎我的心情影響不到籽料的質量。”
趙亮沒所謂的聳聳肩,看著切割機下一點點現出真容的粗糙料子。
“嘖,我就說是垃圾吧!”
王瀚文譏諷的掃了一眼,轉而看向王夢嫣:“表妹,有些人隻是一時運氣好點而已,你千萬不要上當受騙。”
“頂級的鑒定師哪有那麼容易找到,你掰手指頭算算,哪怕是京城都挑不出兩位數來。”
“而且有名有姓的大多被各大家族供著,這小子就是跑來咱們家騙吃騙喝的。爺爺也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竟然對這種人格外看重。”
“按照我的經驗,上次的青銅皿,就是這小子一輩子的狗運換的!”
王瀚文洋洋得意,把玩著掌心裡的羊脂白玉,眼神時不時朝趙亮和王夢嫣那裡瞟,嘴裡沒一句好話。
全是陰陽怪氣的數落。
切割機的噪音都被他壓了下去。
“聒噪。”
趙亮掏了掏耳朵,全當沒聽見。
張師傅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致誌操作機器快速將廢料割去。
“你罵我?!”
王瀚文皺眉,瞪著趙亮,“你搞清楚,這裡是王家的地盤!”
“和盛目前還是我家在管理,表哥你謹言慎行。爺爺如果知道你又在家裡挑事,少不了又要罰你跪書房。”
忍無可忍,王夢嫣忽的出聲打斷他。
“好啊,你現在幫著外人教訓我?”
王瀚文從小到大習慣性壓人一頭,整個王家年輕一輩,就屬他名聲最響,最受長輩看重。
然而自打鼎鳴會過後,一切都變了。
先是王金堂對他的關注減少,提點王夢嫣更多。
緊跟著家族其他小輩也不再到處捧著他,以往合作多年的毛料原石供應商也開始駐足觀望。
總而言之,哪兒哪兒都不對味兒!
“你……”
王瀚文還想罵兩句,突然張師傅一聲驚呼蓋過了他。
“媽呀!這是……黃沁?”
年過半百的老師傅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趕緊調低切割機的速度。
“還真是黃沁,沒想到籽料底下還藏了塊好料子,不算廢了。”
王夢嫣很高興。
普通的一級半百和田玉價格處於中上遊,沒法進入高端市場。
但黃沁略高一籌,起碼有賣點,價格也高昂。
“切,黃沁有什麼好稀奇的,夠你興奮成這樣?”王瀚文笑出聲,“又不是黃玉。”
他心裡不舒坦,但嘴上不服輸。
實際上,和田玉中,沁色稀有,尤其是紅黃二色。
所謂的沁色,實際是由礦物質滲透玉石表皮,從而得到的色澤。
打燈也能瞧見的,才會被稱為沁色。
大多數沁色和田玉,外皮有色,內裡很有可能還是白底。
所以到手的沁色和田玉,基本不會進行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