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糊大受震撼,之前即便陳曦讓他直立行走,他都是抱著能不這樣走就不這樣走,陳曦生氣了逃不過再這樣走的心理。現在忽然看到跟他一樣的狼獸,反而一時接受不了,不住顫抖著翻看自己的腿腳。
陳曦不知應該怎麼給他解釋。之前在學校裡一心隻有學習,沒對人的出生有什麼具體感受,可畢業後她找了個糊口的工作當牛馬,同班同學回家繼承家業,看到他們的朋友圈時陳曦才明白了人與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不知芝麻糊現在的心情是否和她當初一樣崩潰、痛苦。但日子是自己過好的,她沒有放棄,芝麻糊和彆的狼獸的差距並不大,隻要努力,馬上就能追上其他狼獸的水平。
陳曦握住芝麻糊亂刨的狼爪,強迫他鎮定下來。
沙吉說獸族直立行走,就算小狼的確可以直立,但她仍然有點懷疑,可今天看到這麼多直立行走的狼,她心裡也五味雜陳。獸的存在隻能讓她更確定自己真的身處與藍星毫無關係的地方。
緩了緩情緒,陳曦拉著芝麻糊站起,準備從林中出去。剛邁出兩步,就聽到不遠處有一聲尖利的鳥叫。
狼守衛聽到鳥叫後脊背挺直,握著木矛的手爪也繃緊。陳曦看出了他們的警惕,沙吉的枝葉悄悄纏住陳曦的手指說:“鳥獸發現我們了,守衛等會一定會過來詢問的。不用怕,我們先主動出去,你就說你們是流浪的獸,身上沒有吃的了,想用獸皮和陶罐換一些黍米吃。”
陳曦點點頭,拉著芝麻糊走向兩個狼守衛。
果不其然,狼守衛見二人靠近立刻大喊:“不許靠近!你們是誰?來做什麼!”
陳曦依照沙吉的話一一回答,一個狼守衛聽後稍稍放鬆,他走上前來翻了下芝麻糊的背簍,裡麵果然是一點點黍米和陶罐、陶碗、獸皮。狼守衛又翻看陳曦的背簍,裡麵是一些經過粗略打磨的骨器和石器,再往下是一張還帶著血絲的兔皮。
守衛輕搓手指,沒再研究陳曦的背簍,陳曦鬆了口氣。
守衛又指著陳曦斜挎的藤編杯套,問這是什麼。
沙吉押題能不能多押一點啊!
陳曦額角冒汗,指甲摳住手心儘量保持聲線不那麼顫抖:“這是我在路上撿的一些草藥,還有一些野草。我們倆在外流浪,經常會受傷,撿一些草藥來嚼碎塗上,傷口好的快些。這些野草是我們的口糧……黍米快沒了,我們怕吃完徹底沒東西吃,就撿些野草來和黍米混著吃,這樣一點點黍米就能吃很飽。”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一隻站回了門口,另一隻則說:“走吧,我帶你們進去。”
陳曦稍微放鬆了身體,沙吉的葉片偷偷撫了撫陳曦的手背。芝麻糊一直偷偷觀察狼守衛走路,見他站著不動,陳曦伸手拽著他一起走。
二人邊走邊看,靠近圍欄處有一小片一小片粗略開墾過的田地,地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狗尾巴草似的植物,一些狼獸握著木製的農具在翻土,農具沾了泥土,陳曦看不清到底長什麼樣。田地旁有幾幢木屋,這些屋子非常簡陋,跟沙吉的木屋相比,少了四根挑起房頂的柱子,像一個錐形的帳篷一樣搭在地上,且木屋用料很少,屋頂看起來是用長草鋪成的。木屋每一間都沒有門,唯一的差彆就是有的屋子門口處掛了一張草簾,而有的連草簾沒有掛。
陳曦正在想田地中種的是不是稻子時,守衛打斷了她:“你是什麼獸?怎麼長成這樣?”
陳曦隻能用曾經給穠的答案回答守衛,守衛聽後有點同情:“就算燒傷後長得醜,也不能把你趕出部落啊,你還是個雌獸,難道你們部落已經連土地之神都不尊敬了嗎?”
陳曦搞不懂趕走雌獸和尊重土地有什麼必然聯係。但她也不敢多問來暴露自己沒有常識。因此隻是悶頭跟著守衛走。
守衛指了指芝麻糊,又問:“他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也在流浪?”
陳曦看了看芝麻糊,咬著牙答道:“他……他也是被趕出部落的。聽他部落中的狼獸說,他小時候生病,病好後腦子就壞了,說話和走路都不利索。我流浪到他們部落時,正好看見他在外麵遊蕩,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