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新發型(2 / 2)

“不知道,我沒見過他,也沒聽我媽說過。”本想還回去的畫冊停了停,陳洛軍疑惑問:“怎麼了?”

“看看能不能給你買通一份這裡的出生證明,再搞身份大概會容易些,”藍楠接過畫冊和筆,抬手再次用力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努力跟瞌睡作鬥爭,“你母親名字也行呢?”

“蘇玉……”陳洛軍話開頭反應過來擔心,“這……違法的吧?”

“你都偷渡了還擔心違法的事,”他這反應逗樂藍楠清醒些許,笑著應到,“放心,真給你搞到身份證肯定也是合法的,否則何必這麼麻煩啊。再說也不免費,分期還我,要收利息的。”

“不是……”陳洛軍解釋,“就是覺得,那樣會太麻煩你了。”

大老板那次就不說了,問龍哥那次也好,留下這些時日,他也知曉這裡合法身份證難搞,錢反而是其次了。聽藍楠意思要更複雜些,肯定要風險更大些。

藍楠抬眼想了想,吐了口氣,“也是……那先打聽下了,不保證能辦成的,最近南邊戰亂導致好多難民過來,搞身份的難度大了不少。”

“你願意幫忙,我就很感激了。”陳洛軍說著還笑了笑,“而且辦不下來也沒關係,慢慢想辦法吧。”

“辦不下來黑戶啊,出城寨好容易被差佬查到,好麻煩的,”藍楠說到,但看著陳洛軍真的不甚急切,伸腿踢他腳上,不由得吐槽,“你還真是喜歡窩在城寨了啊。”

陳洛軍被踢也不惱,隻看著黝黑的深巷蔓延,想了想終於鼓起勇氣稱呼反問,“藍、阿楠不也很喜歡城寨嗎……?”

“誰說的,”側倚著門框的藍楠歪著頭慢悠悠到,“討厭死了好嘛……”她輕哼幾聲,“明明可以離開更好,卻偏要留下,明明不喜歡……”聲音越來越小,手上鉛筆突然掉落。

陳洛軍看著滾落到腳下的筆,疑惑扭頭發現藍楠已經側靠在門框閉上了眼睛,呼吸也開始和緩綿長起來。他俯身撿起筆,卻察覺身旁人慢慢向後跌滑下去,一個跨步伸手,再藍楠摔到頭之前托住對方後背,製止了熟睡者摔頭。

然後,就尷尬的……僵在原地。

他是不是該把人鬆開比較好,但熟睡的人已經全身懶散的攤靠在他手臂上,再扶起靠在門框是不可能了,但把人平放躺倒地上好像也很奇怪?還是把人喊醒?

“大晚上祠堂的鬨鬼啊。”巷子突然出聲把陳洛軍嚇一跳。

“我好像半截睡著了,”藍楠努力回憶著,“但是後來不記得……醒來就在我屋裡了。”

“是我屋裡!”信一強調到。

“現在是……”

“頭彆亂動。”龍卷風把跟人置氣的頭扳回去,給定型清洗後的頭發進行最後的修剪和吹風。

吹風機的噪音遮蔽了兩個小孩的拌嘴。還算順利完成最後清理碎發,解開圍布抖了抖,示意鏡子裡的新形象,“還行吧。”

藍楠撥著頭發卷曲的發梢,層次分明絲滑飄逸。

“好看!!”她興奮地扯掉脖子上的毛巾,悠幾個圈丟出去,“碰巧”就朝信一方向甩去。後者抓起毛巾摔了回去,越過彎腰的藍楠飛出去,被龍哥一把抓住。

“行了,地上掃一下,”龍卷風利落把活兒安排下去,“還有你啊,毛巾洗下去了。”隻要細路仔忙起來消耗過度精力就能暫停連綿不斷的爭吵了。

信一圍著藍楠新發型繞半圈,切了一聲去拿掃帚。

藍楠半個鬼臉回信一,懶得跟他吵,抓起毛巾要去洗。

卻聽龍哥提醒道,“回頭見到洛軍跟人道個謝,把你從祠堂帶回去可不近呢。”

正在沉迷於自己美死的新發型裡的藍楠拖長嗓子喊一聲,“好——”慢半拍反應過來,“哎?龍哥怎麼知道的?”

龍卷風當然知道了。

他就是睡半夜還得爬起來找夢遊仔的苦逼老年人。

出門前總算角落摸出半支煙點燃提神,大老遠就看到半夜淩晨燭光滿廟伴隨著跟失火了似的騰騰煙霧怪滲人一把的祠堂,還有門口兩個年輕人。

女仔大概醉酒還沒醒,倚著門框就這麼睡著躺倒也是心大。反倒是搞得洛軍一手撐著人,另一手舉著上上下下無處放置的窘迫。

龍卷風歎口氣,出聲解救他,“大晚上來祠堂的鬨鬼啊。”

伴隨著一點紅光,龍卷風身影從陰暗中出現。

被嚇一跳的陳洛軍喚一聲,“龍、龍哥。”莫名鬆口氣,卻聽對方一句,“半夜私會啊你倆。”瞬間又緊張提聲到,“不是!”

攬著的人因為被吵到發出一聲煩悶的嗯聲。

龍卷風因為這誇張反應悶笑幾聲,走進看了眼熟睡的女仔又歎口氣,“死女包多大了,還喝那麼多,喝醉就愛瞎跑好久都沒見,怎麼這次又開始這招鬼的毛病,”他看了看僵在一旁的陳洛軍,問;“有沒力氣帶上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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