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膽子小啊。
但她還愛麵子,不想在妹妹麵前表現出來。
薑秋一咬牙,直接跳了過去。
木橋穩穩當當,晃都沒晃。
她這才稍微放下心,一手抓著鐵鏈,另一隻手扯著羊娃,小心翼翼走在橋上。
這一路上遇到的人,比她之前三年遇到的人都要多。
趕牛車的老頭拉著幾筐黃杏,挑著扁擔的大嬸兩個陶甕裡裝滿了醉棗,從他們身邊經過,濃濃的酒香混合著甜棗的清香,聞到的人不禁口舌生津。
老太太驚奇道:“這醉棗也能賣啊?咱家院子也有棗樹,每年長了果子全都直接吃了,等今年咱們也學著醉棗。”
“媽,咱家又沒人喝酒,要是弄那個醉棗,還得特意去買酒。”
“買點也行,我前些年做的藥酒不夠用了,剛好泡完了醉棗,讓我也泡點藥酒。”
一旁挑著扁擔的薑大山咂摸咂摸嘴,“說到這酒,我上次在大隊長家喝過的桃花酒那叫一個香,之後咱就再也沒有喝過比那個酒味道更好的了。”
薑老頭喝不了酒,喝一口就全身發燙,喘不上氣,所以對於酒沒什麼惦記的,他現在正瞅著一個老鄉挑的筐子裡那綠油油的脆瓜。
這脆瓜好啊,又能生吃,又能做菜,而且孩子們都喜歡。
買點這個回去,吃出來的種子曬乾了之後還能種,這一個瓜能傳上好幾代呢。
他又轉過頭,一群小孩手裡捧著黑糊糊的葚子(桑葚),吃得嘴周圍一圈發黑。
他們山前大隊還沒有人家裡有種葚子的呢,山上倒是有野桑葚樹,但長的葚子又小又酸,不如人家種的好吃。
這桑葚樹也就是沒有種子,要是有種子的話,買點桑葚回去吃,吃完還能接著種。
過了橋周圍的人就更多了,跟著人群又往裡走了沒多遠,就能看見一條主路上滿滿的都是做買賣的村裡人。
薑老太他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給薑英和她那個對象做身衣服。
其實這衣服趙玉蘭也能做,但肯定比不過那些專門給人縫衣服的手藝人,想著這是閨女一生一次的大事,不能為了省錢把大事耽誤了,乾脆帶上布來街上找人做。
趙玉蘭帶著羊娃去找裁縫,薑秋和薑老太幾人則繼續逛。
薑老太看上人家賣的木頭櫃子,問了問價格,一個竟然要十幾塊。
這一下子給薑老太心疼的不行,幾乎就要把腿就走,可看著那木頭櫃子又覺得稀罕。
小英的房子待幾天就要蓋好了,這新家裡頭不得添點新家具?
小英現在在縣裡做小組長,手底下管著七八個人,這可是她結婚,可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算了。
薑老太忍住心疼,又轉頭回去。
這手藝人向來不缺買家,反倒是他們有求人家。
畢竟縣裡供銷社的家具又貴還要工業票,沒有票光有錢都不行。
集上的家具直接用錢買就行,就算人家開價要工業票,鄉裡鄉親的還能打打價。
當然,讓人家來家裡打家具,那價錢肯定低一點,因為木匠得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