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出去住已經是她媽容忍的極限了,如果連飯都不一起吃了,她估計趙玉蘭會直接帶著鋪蓋投奔她去。
用趙玉蘭的話就是:“小小年紀怎麼能照顧的了自己,不趁著年紀小多讓爹娘伺候伺候,以後就光剩下伺候爹娘的日子了。”
薑秋覺得她媽說話真是超時代的犀利,不過,母親愛孩子的情感大都一致,也不奇怪。
但不管怎樣,起碼她現在擁有短暫的自由了。
雖然這自由是和三頭豬綁定在一起的,但往好了想,這就是她事業的開始。
“媽,家裡有沒有乾糧?我拿一塊帶到豬圈那邊去。”
趙玉蘭去灶台上翻,嘴裡還忍不住念叨,“這才剛回來,就要去看你那幾頭豬,豬有什麼好看的?”
但還是給她拿了兩塊早晨貼的玉米餅子,又找出一罐蘿卜乾讓她拿著。
趙玉蘭雖然做飯不咋樣,但醃鹹菜是一絕,醃出來的白菜又脆又甜,而且不放什麼香料,比上輩子買還好吃。
醃黃瓜、辣椒、白蘿卜、蘿卜乾,全都不在話下,但薑秋最喜歡的還是蘿卜乾。
地裡種的大白蘿卜切成長條,在夏天的大太陽下暴曬,等曬成乾之後再開始醃,這樣到了冬天就淹入味了,吃的時候拿出來放一點豬油炒炒,香的人鼻子都要掉了。
薑秋看著鹹菜罐子,咽了口口水,已經想到那個味道了。
她背上滿是趙玉蘭母愛的竹筐,向著豬圈的方向走去,路上看見不少坐在門口閒聊的村裡人。
大家都知道薑秋是為了大隊留在村裡的,所以看見她還挺感動。
“小秋啊,你小時候嬸子就看出來了,你和你大姨一樣是個好人啊。”
“咱趙主任的閨女能壞嗎?你這話說的,小秋啊,以後要是有啥需要咱幫忙的,你就開口,咱就幫你乾活去。”
“對對,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彆不好意思,讓咱們給你挑個糞,給你割點豬草,這都不算事。”
薑秋抿嘴一笑,“嬸子,謝謝你們了,我以後要是有啥困難,肯定得靠大家幫忙,咱們人多力量大,不管有什麼困難都能克服。”
鄉親們覺得這文化人說話就不一樣,聽在她們耳朵裡怪順耳的。
於是等薑秋走後,大家又開始嘮了起來。
“這孩子真不錯,前幾年她不就為了給大隊撿柴火,累暈了?我當時就覺得這孩子真誠,以後是乾大事的。”
“對啊,而且人家還老惦記著咱們,不像那杜長虹,光想把咱們公社的錢扒拉出去給他哥,還想著補貼自家人。”
“幸虧他被人舉報了,不然還不知道要貪汙多少錢。”
“就是。”
“哎,人都死了,提他乾啥?沒得晦氣。”
薑秋一心一意想著自己的小豬崽子,完全不知道在她走之後大家又說了些什麼。
大隊沒有公社養豬場的那種大型秤,隻有最簡單